疾风护住慕忘尘旋身,接住了尖锐锋利的短箭,这箭像弓弩发出的,穿透力极强,就差一点点……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客栈吧。”
慕忘尘来得匆忙,此行隐蔽,刚刚躲在暗处袭击他的人,倒不像是沿途追踪而来。否则,能一路跟随他到这里,还不被发现,几乎不可能。
疾风担忧道:“主子,伽落大师已无碍,城内已有刺客盯上咱们了,还是早些回属地吧。”
慕忘尘闲闲地趴在窗口,这间客栈离皇宫极近,他盯着那巍峨的宫墙,想着那宫内的人,改了主意。“不急着回去,多逗留几日吧。”
“那田庄上的张管事盯您盯得这般紧,恐怕……”
慕忘尘敲了他脑袋一下,“这才回来多久,你连鬼月盟看家的本领也忘了?”
“主子的意思是……”
“你这张脸借我用用,你回庄子上应付那帮人吧,尤其是楚星舒那个家仆,日日吵得我头疼,听闻楚星舒也在路上了,此人甚是难缠,我与其应付他们,不如在这里守着伽落。”
“我……”疾风指了指自已,“我扮成主子如何使得?”
慕忘尘搭了他肩膀,浅笑道:“如今你家主子好扮得很,装疯卖傻即可。”
伽落回到宫内,就埋首将自已关入了房内。他依着方子,用细针轻刺了一下荆棘鸟的右脚,荆棘鸟瑟缩了一下,眼中透着傲慢,闷声瞅着他。
伽落轻声道:“得罪了,我只取一些血用于救人,委屈你几日,他日必放你回归山野。”
伽落用一个小瓶将血液收集了进去,又细心的撒上止血粉,为荆棘鸟包扎好伤口,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肩头一阵撕裂的痛,伽落侧头一看,伤口上的鲜血已经渗透出了白色僧袍。他扶着椅背缓缓坐下,轻靠着椅背喘气,疼痛一抽一抽地,才一小会儿,他额头上已是密汗云集。
他喃喃苦笑,“还真是医者不自医。”
歇了一会儿,伽落强撑着站起来,取了药,解开衣结,却发现上药是件难事。他素来不喜欢别人碰他,只得慢慢摸索着将药粉撒上肩膀。
窗外一阵风,突然他背脊一麻,整个人失了意识。
再醒来时,却发现肩膀的疼缓解了不少,自已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衣裳也穿戴整齐了。
伽落怔怔地发呆,手中还握着那取血瓶,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头脑一片空白。
他甩了甩脑袋,不再深想,眼下没有什么比配药更重要。
“太后,听闻伽落大师亲自去那不归山寻了一只荆棘鸟回来,这几日,皇上的精神好像好了许多。”
萧太后垂眸不作声,半晌后,似笑非笑地道:“不愧是他的亲传弟子,果然有点本事。”
“眼见皇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若皇上也好了,到时候,太后您……”
“虎毒不识子,他毕竟是哀家的血脉,伽落若能治好他,也是他的造化,他老老实实做个乖儿子,哀家也不是容不下他。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正的隐患,楚家人的种,断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