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个谢灵空就?委屈,气啊。
对,一定是郎子君将人带坏了,她?什么?样的人,全?大周无有不知,甚至因为她?太过放浪形骸,姬后受牵连都被御史?大夫弹劾了好几次,姬后当断则断,反正明面上断绝了和郎子君的一切干系。
白驰是姬后的人,郎子君也是姬后的人,同属一个阵营的人,走?得?近些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况且郎子君那种人,没脸皮的很,她?要是生扑,但凡顾着点脸面的都不好闹得?太难看?,虚以逶迤也是没办法?的事。
想通这点后,谢灵空顿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松快了。谢无忌再问他什么?,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看?到什么?说什么?,最后补一句——一定是郎子君的错。
谢无忌全?程没什么?废话,安静的听,直到听谢灵空说白驰将佩剑送出去赎人。
“卡崩”一声很清晰的脆响,紧接着,有什么?落在地上砸碎了。
谢无忌抱歉道:“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没吓到你吧?”
谢灵空没多想,“还?是屋里太黑了,我找火折子。”
谢无忌打了个哈欠,起身,“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地上的碎瓷不要管,天亮了叫人进?来收拾。”
他说走?就?走?,步伐稳健,似乎半点不因黑夜而影响视线。
半道上,茅吉人自黑暗处悄无声息的跟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全?程没有说话。
回了屋,他摊开手,左手戴了副不知什么?动物皮做成的手套,右手什么?也没戴,手掌有一片碎瓷扎破皮肤陷进?肉里,出了血,他拧紧眉头?按住那块用力往里按了按,出了更多血。
茅吉人进?来,点燃灯座。不经意间抬眸看?向?他,脸色大变,一时忘了低头?。
谢无忌的半边脸上纵横交错的花纹,像是蛇皮,又像是被烫坏了,几乎要凸出来。瘆人,可怖,甚至……“是不是很恶心?”他说,抬眸看?过来的时候,眼底泛红,隐隐有竖瞳之相,邪异若妖。
白驰自从?去了神谷关,跟着蒙元顺混得?久了,有些习惯也随了他。每日必早起,先舞刀弄剑一会,再用早膳。
巴嬷嬷起得?也早,不过她?没出屋,而是专心致志的等在屋内,等“回过神”的白将军过来赔礼。
她?是七皇子最信赖最喜欢的嬷嬷。
福王和寿王小时候,她?是他们众多乳母中的一员,仗着这份功劳,又是姬后身边信得?过的老?人了,七皇子出生后,她?便被提拔了上来,做了管事嬷嬷,管理着七皇子身边大小宫人近百人。
一言堂的活做的久了,就?养出了些脾气,且脾气还?不小。
昨儿个白驰连个笑脸都没给直接回屋了,这位巴嬷嬷越想越生气,关在屋内抱怨了半天。宫婢们吓得?不敢说话,无故又挨了巴嬷嬷俩个耳光。
于她?看?来,皇后将七皇子送来给白将军府上,拜她?为师,是为了给她?抬身份,天大的荣宠。
白驰作为下?臣,理当感恩戴德。
巴嬷嬷先前过来的时候就?不怎么?乐意,宫里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去了别处生怕被亏待了,过不舒心。姬后一道口?谕下?来,她?借口?给七皇子收拾东西,恨不能将他的小宫殿都搬过来,为得?就?是叫自己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