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绪瞧着井中之人呼救,眼中闪烁着痛快和兴奋的精光。过了片刻,听里面仍有微弱的水花声,他又觉不耐,于是十分利落地将肩上箱箧取下,直直抛进井中。
坚硬的木质箱子沉沉落下,发出一声与骨头碰撞的闷响。
这下子,水井中声音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勾唇,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口沾上的尘灰,又叹了口气。
他又不是圣人,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自己不计前嫌呢。
蠢货。
低低嗤了一声,朱绪转身离开。
他走出树林,任由春日微暖的日光洒在身上,脸上的阴翳也随着曦色退去,换上平日里的单纯怯怯。
他返回崇贤馆,脚步略显凌乱。
馆中年迈的夫子见他去而复返,花白的胡子抖了抖,诧异问:“殿下回来可是有事?”
“夫子。”
他面有急色,先揖了一礼,随后求助:“学生的嬷嬷不知去了何处,烦请夫子派人帮忙找找。”
第18章缱绻
“陛下,不若还是算了……”
陈皎皎在马背上坐得直挺挺,身子僵直动也不敢动。
见自己双腿离地好远,她紧张得脸色都白了,心中生了退缩之意,试探般向地上站着的劲装女子提议。
“什么算了,君子言出必行。”
朱缨一手拉着马缰,一手调了调马鞍,好让她坐得舒适,抬眼看见马上女子的窘状,不由得扬唇笑,“你这样子,还真像朕当初学骑马的时候。”
“陛下英姿,我如何能相比。”皎皎羞窘别开头,道:“莫要取笑皎皎了。”
“不用怕,这马温顺得很。”
朱缨看她实在是害怕,心中的调笑之意也收起来,安抚道:“总要出来透透气,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
那日两人约好了骑马,今日朱缨无事,便命人将皎皎接来了马场。她叫御医看过,知道皎皎身子骨弱,适当骑骑马也好强健身体。
“东北王的女儿,将门虎女啊。之前明明那么期待,怎么现在怯了呢?”
朱缨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拍了拍,继续引诱道:“等你学会了,出门就不用坐马车了,牵一匹马,想去哪里都可以自己去。”
陈皎皎被朱缨说得心动,于是咬了唇,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点头道:“陛下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