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以为自己有手艺就可以通行天下。可现在不是当初那个时代了,现代的人需要你有手艺,也需要你有人脉。否则的话,怎么来参加比赛的全是名厨的弟子呢?不就是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带着你去看个更广阔的世界吗?
梁白扫了一眼丁无忧身边的沈一刀,不屑。这一门,除了他,都是没上进心,又充满了理想主义。他想,他日后绝不能这样。如果他顺利入了丁贵的门墙,也要好好的把他的思想扭转过来才是。
丁无忧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她没有看过,记忆中收拾丁兆军的遗物时也没有见到过,否则的话她就拿着跟她舅舅家闹上法院了,还用得着这两口子在她面前跳了这么久。丁无忧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她一直以为丁兆军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以为丁兆军不会写这种借条。没相当丁兆军不但写了,里面的条条款款还特别的细,甚至牵扯到了如果到期不归还的种种。
只可惜……丁无忧想,最后这些也没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而这时候,一个戴着耳机的记者突的笑了一声,她看看台上的梁白,大声说道:“梁先生,我这还有一份直播,您可以看看!”
梁白皱紧了眉头,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好。而这时候,那个记者一下子打开了公放。
公放里钱燕的话大声的传出来:“什么证据?谁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借了钱?那欠条呢?没有证据就别乱说话!”
这个时候直播的那头似乎发出了什么来。钱燕一下子暴跳如雷:“胡扯!梁白这个白眼狼,这是他伪造的,他想要杂食居很久了。他一直眼高于顶,觉得他师父亏待他。放屁!他就这种样子,觉得全天下都欠了他的,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梁白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他庆幸着钱燕没有看直播,否则还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话来才好。
也许老天爷就是让他添堵来了。这时候赵思诚慌慌张张的走进了,手里拿着手机,开着直播,里面的景象,就是丁无忧所处的现场。他对着钱燕喊:“完蛋了完蛋了!梁白把借条的照片拿出来了!”
钱燕狠狠的瞪了老公一眼,一把拉过手机,看到里面的情况,上面摆着梁白放在桌面上的借条。钱燕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当下立刻就暴怒起来,冲赵思诚吼叫:“我就说他是个白眼狼,心里坏着呢!你非说他可以用。现在呢!你看!他都照了相了!他害他的师父,还要来害我们!”
话说出口,钱燕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就连弹幕也一水的拉扯出了钱燕的想法。
“哦豁,说漏嘴了。”
“糟糕不好!我得想办法圆过去(狗头保命)”
“都一样坏!”
钱燕阴沉着脸,她意识到这个事情已经如此,升起了能拉扯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发挥了她惯常撒泼打诨的架势来应对:“我们当初做生意,是借了老丁不假。老丁也是个虚伪的人,话说得好听着呢,什么都是一家人,找他借没问题。临了还不是条条框框的写得清清楚楚,生怕我们不还钱一样。还有梁白。”
“我们当初是想着丁无忧死了爹,孤儿一个,她爷爷不管她,那她不就只有咱们这一门亲戚了么。那接了杂食居,照料她,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还欠着债不是!是梁白自己拿着借条来找我们的,说什么一笔勾销,只要杂食居。”钱燕越说越有理,腰也直了,话也硬了,“没错!都是梁白的错!如果不是他,我们还老老实实的照料丁无忧呢。”
“第一次看到吃绝户吃得如此理所当然,理由清奇的。”
弹幕上纷纷闪过这样的话。
而梁白最好面子,当众被人这么说,也愤怒起来:“明明就是他们两口子找到我,说丁无忧什么都不懂,杂食居落在丁无忧手里就算完了!我为了杂食居着想才投奔他们两。卑鄙无耻!下流小人!!”
两人对着直播对骂,一群吃瓜群众津津有味。
这种大型的狗血撕逼现场,可比什么情感节目婆媳之争来得有意思多了!
丁无忧抹了一把脸,喊了一声保安。
保安早就候着了,听到声音就走了上来。丁无忧指着梁白:“这人不是我们的客人,请让他离开。”
保安互相看了看,点点头,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架起梁白来就跟架一个小鸡似的。梁白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没有抓紧时机获得丁无忧和丁贵的原谅,反而跟钱燕彼此扯后腿,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竟然被钱燕带到了沟里!!!
梁白急忙回头,看着丁无忧:“小师妹!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但是我现在悔悟了,你看我把证据都带来了。”
一说到证据,丁无忧脸都绿了,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吼了一句:“你还好意思!如果不是你把这些偷了,杂食居会这样吗?你对得起我爸爸吗!!!”吼完丁无忧的眼睛也掉了下来,她粗暴的抹了一把脸,沉静下来,“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就当我爹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我爹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也会欣慰我这么说的。”
无论梁白怎么吼,怎么喊,丁无忧都不为所动,让保安把梁白带出去了。
沈一刀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丁无忧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她轻轻的拍了拍丁无忧的后背。然后看向了台下:“现在,我们来说说后面的事情。”
记者们一愣,在看到到沈一刀的表情后,又莫名的沉默下来,安静的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