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慈被明月带走。明月好像很急,连闻人府也不回去了,直接祭出他的飞剑雪歌,半强迫性地带着明慈一起上了剑,就腾空而起。
明慈想掰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道:“大师兄,为什么不用传送阵?”
明月低声道:“跟我走就是了。”
“……”
他是先带明慈飞行了一日,入夜时,到了辽阳,然后先收了剑,借宿在客栈。明慈心中忐忑,但眼下除了跟上去,没有任何办法。
她自是怎么也想不到明月这一趟是和师门许多师兄妹一起出来的,说是历练,其实更像一群贵族少年出来游览。其中就有白淑柔。但他现在把人都撇下了,直接带了明慈走。那自然不能直接回门派。
明慈被塞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连澡也不敢洗,一直魂不守舍地坐在桌前,望着那烛火发呆。
直到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敲过三下,对方就自己推了门进来。明月换了一身衣服,修长的身段裹在一件青色布衣里,还是一样的养眼。
他走到桌前,坐下,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小慈。”
明慈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大师兄,有事么?”
明月道:“我觉得,应该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嗯。”为什么她觉得这话听着这样可笑呢?
明月微微偏了头,兀自道:“我知道你听了不少流言,觉得很委屈。所以这次趁我闭关就私自下山,是打算一去不回了,对不对?”
明慈笑道:“没有这样的事情。”
明月微微眯起那双漂亮的凤眼,道:“你莫要再瞒我。我知道那些时日因为淑柔而冷落了你。但我也并未计较你与湛的亲近。”
明慈惊笑道:“大师兄,这个,嗯……我不太在意。”
明月似乎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她笑不出来了。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见她受惊,可是心中情潮难抑。他低声道:“小慈,你信我,我决计不会让你受委屈。娶淑柔只是为了两峰联姻。但我决计不会让你吃亏。到时候我会另外分给你一座洞府,你不用侍奉她。”
“大,大大师兄……你,你……”眼看他越靠越近,明慈慌了神。
她的面容在烛火里有些恍惚,又或是明月自己的神思有些恍惚。此刻他只觉得她极美,朦胧中似乎有了清雾真君的影子,绝色倾城。她受惊的模样也令他心醉。入门以前,他分明没有这种冲动,只想跟她说说话罢了。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抱在怀里怜爱一番。他自幼倨傲冷漠,这种冲动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是她后来的渐渐远离,反而引起了他的猎艳之心。在他心里,她始终是在他手心里的。
于是他一把把她抱过来,搂着那细细的腰身。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妥。她在挣扎,但毫无章法。他觉得她应该是愿意的。低下头去,正闻到她脖颈处传来的幽香,令人神魂一荡。
“嗯”
明月摸了摸腰侧,看了看手上染上的血。
明慈迅速退开了,手里拿着仙鸢,面色变幻不定。她在想要不要跳窗逃走?可惜刚才没有伤到要害,他一怒之下带伤来追,用小火又是否能拖住他?
但是明月似乎并没有发怒,反而清醒了一些。他竟笑了出来,眼神软了软,道:“吓着你了,小慈。”
“……大师兄?”
明月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道:“还不快来给师兄包扎,还是说你把师兄也当成明章那样的登徒子,杀之而后快才好?”
顿时明慈一凛。
明月低声道:“来吧,师兄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
她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那天夜里,明章动手是受了人的指使。朱行岩出关之后寻亲不见,正是焦急。可是有一个人,正不动声色地想要把大家的目光往清月峰引,因此引起了明月的注意。明月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谈话,心里便有了数。明章这登徒子,八成是被明慈给杀了。
明慈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半晌,咬了咬牙,慢慢走了过去。所幸明月似乎真的打算不再对她怎么样,只是拉着她的手,捏了捏纤细却很有力量的指骨,然后自己脱了带血的袍子。
那伤口不深,刚刚是明慈是划歪了的,因此比较长,出血量也不算大。她给他清洗了一下,然后从他手上接过药瓶给他上了药,再用绷带包扎好。这些事都做完,她松了一口气。
明月的心情似乎不错,被划了一刀他反而更高兴了似的。温柔地对她道过晚安,然后就去了隔壁。
这天晚上,明慈打了一晚上座。灵力在经脉中运行了一整夜,第二天她非但不累,还倍感神清气爽。
她也慢慢冷静下来,心里有了主意。明月显然对她有所企图,说不定也有一定程度的用心。既然如此,她可以先试着乖顺一些,哄住他。等回到清月峰,她就以闭关为借口,避开他。到时候自有白淑柔日日缠着他,应该没有闲暇
有了打算,她便松了一口气。
明月早早地来叫门。待她来开门时便见她一笑,如冰释雪融一般美丽。突然觉得她乖顺了很多。他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手,她竟也只畏缩了一下就没有再反对。
于是明月试着和她商量,是直接回清月峰,还是怎么样。明慈柔顺地说一切都由师兄做主。明月遂点了头,最终拿了主意先回清月峰去。
他依然要明慈和他同剑而行。先前是怕她跑了,现在却是因眷恋她瘦削却柔软的身段。他觉得她很容易害羞,所以越是这样越发迷人。她果然很羞涩,一路蜷缩着,头也不抬。这种姿态实在太可爱,比白淑柔那种软趴趴的小鸟依人状有趣得多,害他一路都不想借道传送阵,便就这样抱了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