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当天晚上,看着梁父在梁士宁说出那句话后,脸色肉眼可见直接由红转成铁青。
他气急败坏地和梁士宁辩论了一个小时,最后甚至要打电话叫梁母过来。
奈何梁士宁偏偏格外执拗,也不和梁父争辩,但也死活不改口。
梁父最后也没法子,好在梁母赶来后倒是反应没有那么大,和旁边的李想好说歹说,好歹把梁父先给劝走了。
房子的门被梁父“砰”的一声重重合上,梁士宁垂着眼站在原地,半晌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他慢慢转过身,正对上应淮有些探究的眼神。
梁士宁神情顿了顿。
他有些不自然地瞥过眼:“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感慨梁先生的勇气。”
应淮坐在沙发上半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慢慢开口。
“我还好奇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跟你父亲坦白了。”
应淮故意凑上前,装作八卦般开口:“你不会是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吧,小徒弟?为了他不顾一切”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梁士宁猝然转过头:“没有!”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应淮也怕他真的像刚才那样生气,迅速举起手,比了个投降的手势。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就是开玩笑的——所以你到底为什么”
梁士宁神情顿了顿。
他重新转过眼,半晌,低声开口:“反正他迟早也要知道的。”
应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很明显对他这个回答不是很买账。
他看着梁士宁静了几秒,又开口补充道:“也不是突然,我很早就想说了”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应淮这回愣了一下。
他这下真的有些诧异了:“你很早就想说了,什么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梁士宁抬头神情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应淮莫名从梁士宁的眼神间看出了些许谴责和委屈?
应淮怔了怔,梁士宁却没想要再说什么,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
“反正说了也就说了,我也不后悔,我父亲如果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也无所谓。”
应淮没有听出来他最后语气间的一点异样。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唇:“没事,他最后肯定会想通的。”
——不但会想通,还会对你十分恨铁不成钢。
梁士宁愣了一下。
“什么?”
“没什么。”
应淮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微微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调侃般开口:“我就是说,你这次确实太突然了,也不给你父亲一点心理准备,是个人都会被
吓一跳的好吧。”
——比如他即便有心理准备,也被梁士宁这突然的冲动给吓了一跳。
应淮轻咳一声,抬起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梁士宁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