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想了一下,知道自己失言了,湖州官府的事哪里轮到自己置喙!况且人家也根本不理自己,不过下面这句话小文却不得不说:“不忙着回去,我们还得再问些人。”小文径直向对面一家肉辅走去。陈安世又折返身,跟了上来。
这房子的对面是一家屠户,此时恰巧没有生意,正拨长个脖子向这边看,见小文他们过来,立刻显得有点跃跃欲试。不待小文他们走近,他立刻问:“大人可是要打听那赁屋的胖子?”
“你知道?”小文问,倒有些奇怪。
“我怎么不知道!那日,那厮在我这铺子前打了好一会转呢。我看他那身板,原以为他和我是同行。上去搭了一句半句。刚才沈老爹,就是那房东,一对我说那家伙出事了,我就想,难怪那斯看上去那般奇怪。”
“如何奇怪?”小文问。
“那厮先在房前看了,又到桥那边去看房后,看了房后又来看房前,我对他说了去哪里找那沈老爹。他却兴趣了了,若不是沈老爹恰好来了,他也还不一定会赁下那屋。”
小文与那陈安世一个对视。
“后来呢?你后来可又曾见过那人?”问话的还是小文。
“没有。”
“比如昨天。申时以后。”
“也没有,我只见过那人一次,就是他来赁房的那一次。我还说呢,怎么赁了房不来住!”
“你可确定?”
“当然,他那块头一出现,好不引人注目。”屠户很是得意,抖着自己一身肥肉,“一看就是相扑的好手,我原本还想,那厮住进来后,应该可以相互讨教讨教。”
“那其它人呢?可有其它人进过那屋子?”
“其它人?”屠户摇摇头,“这市面上整日里人来人往,我哪里会注意谁进了哪家房子。对面那一排房子好多都是赁给别人居住,赁户常有更换。生人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哪个会去注意他们。”
小文很是失望。
见他们要走,那屠户探了脑袋,压低了嗓子,问小文,“昨日那河对面的水月阁子被烧了,可是与那赁屋的胖子有关?”
“咳!”陈安世大声咳嗽,吓得那屠户立刻闭了嘴。
小文四下看看,街市上两边多是铺子,胭脂水粉、铜镜木梳,碗碟粗瓷……卖得都是些家常使用的物件。各自经营自家生意。想来自扫门前雪的多。想问点什么怕是不容易。
小文沿街走去。陈安世跟在后面,也不问她去哪,只管跟着。不过走了两步,肉铺旁一家卖杂物的的小店里,卖东西的大娘探出头来看小文他们。小文停了脚步。冲那大娘一笑。
大娘也笑了,“陈大人不太到我们这里来啊,听说是查案子?”嘴上与陈安世客气,眼睛却笑眯眯地打量小文。
☆、甘棠
大娘也笑了,“陈大人不常到我们这里来啊,听说是查案子?”嘴上与陈安世客气,眼睛却笑眯眯地打量小文。“这位姑娘真是好看,又生得面善,却是全没见过。不是我们湖州人吧。”
“大娘为何就认定我不是湖州人?”
“姑娘想是新来,不知这湖州风俗,湖州每年春上清明时,都要举行蚕花节,祝愿一年蚕事丰收。到了那时必要选这湖城最美的女子,作这湖城的蚕花娘娘。自从陈大人来这湖州,两次蚕花节的蚕花娘娘之选,湖州的姑娘都是争破了头。只因为那选作蚕花娘娘的姑娘,可以站到陈大人身边一同分蚕布种。今年的蚕花节也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你让陈大人自己说,那家的姑娘后来向他提过几回亲?以姑娘之貌,若是在这湖州,那定是必选之人,哪里还用得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