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大篇解释,已经把此案的背景,和目下的形式大致交待清楚了。小文认真听他解说,心中慢慢觉得陈安世这人还是不错的,小文本不指望能人人与自己交好,能够好好的互相交流已是十分的难能可贵。更何况,自己一旦开始问,那,问题就会多得如连珠炮般,只求人家不要不耐烦。
小文在心里慢慢梳理一遍这里边错综复杂的形式,又问:“范大人看起来信任萧将军吗?”
陈安世慢慢地说:“我觉得他一点也不信任萧将军。”
“那,宋押司呢?”
“不信任。”
小文点点头,暂且相信陈安世的判断吧。
“所以你就关押了宋押司,又限制了萧将军。若不是萧将军的品级放在那里,你大概也不会对他客气吧。”
“他们本就可疑。”
“说说他们各自的可疑之处。”
“萧将军与此事关联太深。宋押司所说的时间还是有很多的空档。”陈安世对那两人都上嗤之以鼻。
“时间,好,我们就来说说这第二个案子的时间问题。
我到现场之后不久,记得曾听到谯楼钟声。火起的时间该在酉时中吧?”
“我知道火起,是在酉时过半了,火扑了半个时辰才熄灭。”
“那么火起的时间还要早些,也难怪萧将军他们没有及时发现,因为那个时间天光还亮,若火真是从房中烧起来,从外面不容易看出光亮来。可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陈安世摇摇头。
“范大人似乎正在昼寝,但就算睡着,起火了都不醒来,都不叫喊也未免太奇怪了。”
“他喝醉了。”
“喝醉?”
“是在我为他摆的接风酒宴上喝醉的。”陈安世垂下眼。
“呃?”小文打量陈安世。
“别这样看我,并非是我劝酒。是宋押司和萧将军他们。我只是按惯例设下酒宴。湖州这地方出名酒,名曰乌程酒。客人到了此地,做为主人,少不了要摆出此酒相侑,萧将军和宋押司很是兴高,不断相劝。范大人也就喝得多了。”
“范大人本人呢?那天酒宴上他看起来如何?”
“很是局促不安,也有些心不在焉,这,我也能理解,毕竟一大早就见那马弁的尸体运进了州衙。范大人席间一再督促我早日抓到那些湖匪,我也极口应承,但范大人似乎还是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