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过了一夜,发现人就没了。我早起去叫声她时,看那帐子上浅得全是血,只觉腿都软了。”老虔婆又努力挤眼泪。
小文不耐烦看她做作,问那龟公:“说说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只看得是个大汉,浑身的酒气,他进门后,连身上的蓑衣都没脱,老汉如何见得到他的面目。”
“大汉?壮大的身材?”
“是。”
小文看了一眼陈安世。
“你们是几时发现你们女儿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叫女儿起床,一开门就看到那床帐上溅得血红,腿都吓得软了……”。
“可能确认,那大汉你们以前从未见过?”
“老身未去迎客,不曾看见。但我家老汉倒能肯定不是熟客。依我看,也不是熟客,我女儿往日也有几个常往来的相好,都是些军营中的军爷,每每行事,我女儿都不是那个声气。这次这位,的确干得狠了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老虔婆说着去看龟公。
龟公却迟疑着,好一会才小心说,“其实,才开门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位熟客,身材多少有些相似,不过及至后来,也觉得不是了。”
“为什么?”小文眼睛一亮。
“那位熟客,每次来必要我女儿唱些小曲儿助兴,不似这位这般猴急。”
“那位熟客人是什么人?”
龟公虔婆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
“沈三!”一直不说话的陈安世淡然接口。
小文惊讶回头。
“沈三是我曾对你说过的湖匪头目。”陈安世说,“此人身材壮大,有些蛮力,胆子也极大,常到湖州城中行乐,每到湖城,常在这一家落脚。”
龟公虔婆都有些害怕的样子,不敢抬头看陈安世。
“难怪,你……”小文这下全明白了,怪不得陈安世会做如此安排。“你知道的事还不少!知道却又不管,也算姑息养奸。”
“水至清则无鱼!”陈安世还是这句话。
小文不理他这一套,只对那虔婆龟公发难,“那沈三常来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