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终于沉声开口:“泱泱,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我飞速大喊回答。
他皱眉:“你喊什么?”又状似无意的问,“是昨晚喝了酒之后就回来了吗?”
这是在试探,肯定是在试探……
他应是不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又隐约着觉着昨晚是发生了什么。
同时,他这句轻飘飘的话也让我记起了去客栈之前的事情,终于稳了下心神,将被子拿开,径自走下床坐在铜镜前梳发。
从铜镜看过去,阿木正站在我身后沉默的望着我。
良久,我才淡淡回答:“昨晚我听黄傲达说聚湘楼新进了姑娘之后,我便离开了,你还想问什么?问你是怎么答应我不再去聚湘楼的吗?”
他神色一闪,有些惊慌,走过来从我后面按着我的肩将我扳了过去,面向着他。他弯腰,我抬眼。
“泱泱,我是去了聚湘楼,可是我……”
“阿木!”我打断他,没让他继续解释,“我不再要求你不去聚湘楼了,真的。”
他发愣,我柔柔一笑:“所以阿木,我们就到这里吧。”
他正欲说些什么,娘从外间走入,看到阿木站在我面前俯身看我,先是一愣,随后快速走了过来一掌就劈了下来。
娘会武功,这一掌力道十足,阿木没有挡住完全接了下来,似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只继续弯腰在我面前定定的看着我,有血自额头流下,缓缓的问我:“当真?”
我点头:“当真。”
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拉着阿木就将他向房间外拽。当阿木的手自我的肩上拿开时,我清晰的看到他眉间闪过了痛楚。当阿木最后踏出我的房间时,他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离去。
其实,我很任性,我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要惩罚他的不遵守承诺而已。
看着院外花开,看着晴空燕飞,按着我的腹部,幻想着阿木知道这件事情后的惊呆面容,缓缓的笑开:“小东西,你要来啊,你娘可要用你将你爹制的彻底服帖了啊~”
几日里,阿木果然消失了,唯有阿蓝来坐了几次,可是每次她都在说阿木的头部被重撞,精神萎靡,不吃饭不喝水,木爹爹在请大夫为他医治,说是这一次他很容易因此而伤及脾肺云云……
我低头不语。
我知道娘的那一掌的确很重,也委实需要些时日疗养才能不出现后遗症,但是,我用一个女子的忠贞来换来他这一掌的承受,私以为,很值。
再一日,阿蓝大叫说我狠心,我点头;阿蓝大叫我会嫁不出去的;我也点头,最后阿蓝说她终于要离开了,我才发觉原来时间过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