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收了笑问:“无名公子在哪里?”
夏娇忽然满目放光插话大喊出来:“啊,说起无名公子,姑娘你知道他长得俊俏的样子吗?”
我听着这话冷哼一声:“他长得俊俏?他那是贴了人皮面具,你们可别被他那表面皮囊给诱惑了,他整个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把小心思往他身上放听见没!”
四夏点头,我对此真是满意至极,改了冷脸换成含笑着让夏悦带我去看无名公子。
我以为在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云啸山庄,阿木是很需要人照顾的。
他昨日也是中了□的,我身边有阁主与四夏,倒不用担心,可是他在这里十足仅一人,想起这茬后,担心的程度无限放大,想着他是否正无力的躺在床上,面露苍白,再回想我对他的看戏精神,十分容易让阿木受到精神方面的刺激。
这样想着,愈是担心了,天还未彻底亮,我便已走到了阿木的房间门外。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阿木的能力,站在门外,我清晰的听到门内一男一女正笑得欢畅。
现在虽是太阳初升,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但难保两人这样共处一室,是不是从昨晚就已经开始了,所谓秉烛夜谈一般都开始于一男一女之间。
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好个狰狞,不然夏悦不会一直没敢出声音。
“夏悦,给我捅个孔出来。”
“啊?”
“啊什么啊!快点的!我非得看看这对男女在里面,是天南海北诗词歌赋的聊还是谈情说爱的谈!”
夏悦听着一抖,在我面前轻拍打了个手响,将我注视着窗内的视线引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说:“姑娘,那个,你和无名公子不是水火不容的么,这,我们现在偷听他们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一巴掌拍开夏悦的手:“说什么呢,我夏萦做的事情哪有不好的一说。再说我这不叫偷听,我这叫偷看!快点快点。”
夏悦胳膊拗不过大腿,下属拒绝不了上司,还是伸出了手指轻戳开了竹窗,捅开了一个后,我在旁边加了一句:“再捅一个,你和我一起看。”
透过小孔先看到的是正对面的大大桌案,上方没有我想象中的一个大大的“静”字,但旁边案架上摆着的是各种玉器,不由得让我想起黄傲达满是瓷器的房间了,单看这玉器,心里就一个纳闷,怎么给阿木安排了一个这样好的房间。
随后环绕一周都未看到人影,心中正疑惑,夏悦在旁边嘟囔一句:“姑娘你不淡然了,无名公子的卧室在里间。”
啊,被夏悦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在里间谈笑的。我默念我这是关心则乱,忘了房间这一道工序了,我只能竖起耳朵听里面两人的说话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点清脆,我的脑中直接闪现出来一个身形娇小,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正拉着阿木的衣服说:“哥哥,给我去抓鱼吧。”我一阵恶寒。
但是里面说的话确是:“那公子你也太没有眼光了吧,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的她啊?”
阿木朗朗而笑,完全不在意:“虽然有点难忍,但是她在我眼里就是全世界最纯净的小女孩,在她后面保护着她我很开心,我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
我的心中顿时一滞,估计脸色都白了。最纯净的小女孩?那就是阿蓝了吧,那个总是勾着淡淡的嘴唇,被众多人宠爱的女孩子,表面上不管世事实际上什么事都通透着的大智若愚的女孩子——阿蓝。
“姑娘,姑娘。”夏悦在旁边叫我,我终于听到转过头看她。
“姑娘,看你状态好像不大好,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这天还早,你再休息一下吧?”
我双手握拳,用力摇头,狠狠眨了眼睛,怎么可能白来一趟,我不是铁打的小强,我是小强牌的铁!
我咬牙启齿的说:“敲门。”
刚敲响门,里间就传来那个女子悦耳的声音:“谁?”
夏悦刚要说话,我快速捂住她嘴,示意她不准说话,然后娇笑着:“无名公子不会这会儿就把奴家的声音忘了吧?昨晚我们还共处一室了呢!这声音身体相貌什么的不都是熟的透透的么!”
旁边夏悦身体一抖。
随后听到哐当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倒在地,然后房间门终于打开。
门内站着的女子柳眉杏眼,樱桃小口,好一个小家碧玉。约莫着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发上一根玲珑玉簪,在浅光下晃着光亮,身穿翠绿色锦衣裙裳衬着脸蛋愈发粉嫩,容颜虽带了点稚气,但的确是好一个美人胚子。
再反观自己,不过是一件简单的缀着月牙的薄罗长袍,瞬间觉发,自己委实缺少点活泼年少的娇气。阿木都说我穿得再是清纯,依然像是聚湘楼的头牌,即使蒙上面纱,开口说话的调调也像是聚湘楼的老鸨。虽是有些过于夸张,但只让我觉着阿木可能还是欢喜清纯的。
再看这女子腰束玉带,旁边坠着一个“云”字玉佩,看来这是云啸山庄的千金小姐了,阁主也说过失踪女子都已被救出。只是没想到这小姐的活力怪好的,刚出来就有心思来看望别人。
她眼睛一眨,好似对我突然拜访以及刚刚说的话很是不满,撅着嘴嘟囔着说“怎么还带个面纱,不敢见人么?”然后高喊了一声:“姑娘请进。”
也不知道是喊给谁听的。
将我们请进房间,我便迈着小碎步跟着她走入内间,一进入才发现房间内满是浓重的药味,像是走入了一个病入膏肓需要整日服药的老人房间。我走上前未看一眼床榻里面的人,先是走到窗前推开了各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