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大喊:“我牛泱泱找谁跟你毛关系?你以为你谁啊,我就是他未婚妻,再说我就出去随便找个男的爬人床跟你有毛关系!我咬你?你不亲我我能咬你?你当我是谁呢你亲我?你是不是见个长相不错的、性激素一上来就控制不住要亲人啊?”我咬他,踹他胯下。
阿木胸膛大起大落,偏身躲过我的一脚踹但也没躲开我的牙齿,他被我咬着也愣是没松开抓着我的手。等我将他松开,牙齿都有了些血腥味,他手上已经显露出深深的牙印,还有些泛着血丝。阿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出奇的没有骂我,一把拽过我出了门,踹的门哐当一声响。快跑几步,未观察旁边是否有小厮,用力拖着我越过墙头,把我放在地上就径自走开。
“好!牛泱泱我再管你我阿木就真是属狗的!”
阿木将我放开,真的就离开了,一个挺直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中,没有半点留恋,绝然狠裂。我大口大口喘气之后,一个人颓然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裙子上满是灰尘。他知道我怕鬼的却真的把我扔在了这里,口里还说着那么难听的话。
倘若站在这里的是阿蓝,阿木定不会将她扔在这里。
我将头轻轻靠在布满脏兮的膝盖之上,想着我为何这样的执着呢,执着着又是给谁看的呢?
从小我不漂亮,所以安静的跟在阿木和阿蓝的身后,躲在桃树后看着那两个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到处惹人怜爱。我喜欢那个漂亮的小哥哥,可是他只会望着我说妞妞好黑。
长大后,我漂亮了,趁着和阿木一起上学堂的机会和他亲近了很多,可是他依然什么都是阿蓝至上。多少次他将我扔在学堂赶去找从来不上学堂的阿蓝,之后他又多少次的搂着不同的姑娘出现在我面前,晃着脑袋问我“泱泱她是不是比上一个还好看”。
他慵懒,他魅惑,他潇洒,他义气,可是他从来不属于我。
久而久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执着的是能够得到他的注意力还是成为他的新娘子?我不仅不知道自己执着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继续执着下去。
想着想着有些昏昏欲睡。
“泱泱。”
清冷的声音忽然出现,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是个多久没有听到的清冷好听的声音了?多久以前我总是会盼望着这个声音可以在我难过时,这样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猛地抬头,看到身穿白衣的俊朗男子真的正站在我的面前,面带微笑,熟悉而温暖。一阵恍惚,多少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最狼狈的样子轻声叫我“丫头”。
我满是水痕的抬起头望着他半晌,咧开了嘴,又低下了头,嘟囔着:“你肯定又是来叫我出城的,骗人骗人,我讨厌骗人。”
他伸出手将我扶起,为我摸着眼泪:“欢喜他吗?”
我摇头,哽咽出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讨厌他把我扔下。”
他将我揽入怀中:“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
我感动,蓦地想起来:“你偷黄家东西了?”
他刮着我的鼻子,笑道:“姑娘家家怎么就是学不会羞涩呢,我若再不出手,指不定里面会发生什么了。”
我羞涩了,谁说我不会羞涩,我能感觉脸颊的热度直线上升,呈不稳定状态,一热一冷一般。他定是知道我和阿木在黄傲达床底下偷听□了,我戳他:“那你偷什么了?”
他笑:“请柬而已,过几日和我出城吧。”
……果然被我说中了,我抹了抹眼泪,抬头:“阁主,这次出城我不要再回来了。”
章六出城启程
花城的花,花开四季,夏季尤盛。花城花会也将在近日举行,一派欣欣向荣,家家箫管,户户弦歌,满城洋溢着欢快的笑声,估计也是个发春的季节。连隔壁村的木爹爹都满目春光灿烂,好似第二春要降临,双目冒着桃花,迈着悠然的步子不再管他儿子天天往哪里跑。
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走到哪里娘亲都会想念成灾、一日日泪液成串,直叫着儿行千里母担忧。但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例外,我总觉着面前这朵水莲花就巴不得我快点出城。
娘不停的向包袱里面扔东西,里衣外衣鞋子,干粮水果银两。我趁着娘不注意偷着拿出来一样,娘又从哪里抓来一样塞进里面。
娘紧咬着下唇,不言不语,眼眶愈发发红,睫毛眨眨,啧啧,真是惹人怜。
我搂着娘:“娘,你做什么给我带这么多大包小包的啊?你道我是出去做什么啊?爹,您瞧瞧,娘就连这瓜子都给我带上了,爹你是不是都觉着娘巴不得我出去不要回来、一次都带够了啊?”
“啪”一声铁掌拍在我的头上:“说什么呐,你娘那是舍不得你,你瞧瞧她听你说要出城后那俩眼睛红的,整个一兔眼睛都比不了她。”
说着娘的眼睛就红了,声音直哽咽:“大柱,你别那么打她啊,她都快走了你还打她,这,这一走,说不准得多久能回来了。”爹连忙搂着娘,将娘的头揽在胸前,似心疼的很的一下下摸着。
爹也瞪我:“你也是,这么个孩子怎么前两天睡醒一觉忽然就要出城了啊,我想请个人跟着你你还不愿意,我告诉你别指望着阿木那小子能跟跟着你,听说他也被他爹踢出城做什么去了。也不知道你们俩范的什么邪,都三天两头的往城外跑。这一次你是自己,看你出城吃亏了可莫要后悔,你也不跟人家木爹爹学点武艺,哎,会用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