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苦呢?小的看了都心疼,娘娘还是别嘴硬了,早些说了解脱吧。”
说话的便是之前拍肩的人,男子眯眼笑着,捏住了她的脸,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娘娘便告诉小的,那狗皇帝,到底病在哪了?”
问此事也是崔太后的意思,她总觉得萧言舟似乎有隐疾,却一直摸不到把柄。既然谢蘅芜与他如此亲近,不定便知道一二。
可笑母子间的感应,竟是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谢蘅芜被他掐得生疼,她艰难呼吸着,还分神想萧言舟从未这样大力掐过自己。
“……不知道。”每一字都像是被硬挤出来,谢蘅芜双手被绑在身后,粗糙绳索勒得她生疼,又被泼了冷水,已然虚弱无比。
又听到这个答案,男人面上笑意消失殆尽,愤愤往一旁啐了一声:
“臭娘们,嘴巴可真硬。”
他大力甩开谢蘅芜的脸,要往一旁去取刑具。
谢蘅芜半耷拉着眼皮看他,想自己还挺始终如一的。
始终如一的嘴硬,不管是在萧言舟面前,还是在此人面前。
忽然地下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人与男子低语一阵。
谢蘅芜的眼眸在门打开时亮了一下,旋即又暗下。
她垂眼,眉毛与睫羽上还挂着水珠,发丝贴于鬓边,脆弱楚楚似濒死的蝴蝶,美得凄凉。
她在心中笑自己异想天开。
萧言舟怎么会来呢……他大概当自己真的跑了,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来救她。
何况这里……是如此偏僻。
「我一滴都没有了…来点票票救一下吧」
他爱她…真是孽缘
那两人交谈过一阵后,男子面色变幻,最后化为一个病态兴奋的笑意。
“你是说,那位真是这个意思?”
他低声,却没能压抑住激动,语调微微颤抖着。
来人不耐又冷淡:“是,随你怎么玩。”他顿了顿,补充道:“越惨越好。”
“不过……这要是惹怒了另一位,咱还能跑吗?”男子像是回过味儿来,小声质疑道。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上头自会安排好的。”来人说完,也不给他继续问的机会,回身离开了昏暗的地下室。
他走时,上头似乎有什么别的人来,自敞开的门外飘进来一股淡淡的奇异的臭气。
谢蘅芜鼻尖耸了耸,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男子听闻那人话语后,倒一时不急着用刑了。
原先他还顾忌背后那贵人的意思,没敢对这宸妃下死手。
可眼下看来,这点顾忌也不需要了。
他唇角带笑,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条斯理地在那些刑具中翻找起来。
难得有这么漂亮完美的玩具,怎能轻易放过呢……
谢蘅芜并没有因为他放满了速度没来找自己麻烦而放松下来,相反的,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