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一卓真要对自己出手,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几次遭遇磨难,吕纯如何想不通这种道理,虽然心中憋屈却再也不敢有半点不敬态度。
跟着江一卓向前行去,沿路或倒或吊的尸体缓缓消失不见,再次出现了一片鸟语花香,好像两派天地。
而远处的乌凡从始至终就一直保持着耕作姿态,貌似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放心,他看不到的。”看出了二人眼中疑惑,江一卓淡淡解释道,在他们之前的位置站住。
也许是受到了之前的“闹剧”影响,江一卓的气势强悍未消,但语气却和善了许多。
言罢,见到吕纯正在对林子岱挤眉弄眼,江一卓心中实在好笑,但还是板着脸道:“有屁快放!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因为刚刚的事情,吕纯担心江一卓对自己的怒火未消,并不敢与对方问话,既然后者主动开口缓和气氛,就说明他们的性命暂时算是保住。吕纯虽然还有些胆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那个江一卓…不,江前辈…您为何拦我?”
虽然对方下手不轻,但也只是点到为止的皮肉伤痛,相比丢掉性命简直不值一提。
“吾已经说过,吾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江一卓随口道。
“呵…”吕纯当然不会相信,虽然眼前场景已经变幻,但那些人的惨死之象仍然历历在目。
他的表情变化逃不过江一卓的目光觉察,引得后者发出了一声冷哼,惊得吕纯浑身汗毛倒竖。
好在江一卓这次没有为难他的打算,叹气道:“无礼后生,那些人可不无辜!”
身为炁医门人,林子岱能看到人身上的细致变化,这种变化虽然只在于身相,却不在乎对方是生人或者死人。
他心中也有疑惑,只是一直不好开口,此刻得到机会也是按捺不住。
“江前辈,晚辈有一事不解。”
“侄儿但说无妨。”江一卓对林子岱的态度始终保持良好。
“据晚辈观察,那些人虽然死在过去,但身上的气息却是新鲜,完全没有理由出现在那里…晚辈实在是想不通。”
林子岱的疑惑确有道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炁医门人,能像他一样利用天劫神雷沟通过去。
“真不愧是清泫的孩子,你和他的观察一样细致。”江一卓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对方说到此处,他也没有任何隐瞒:“侄儿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确无法用常理解释,因为他们是从你们那个时间来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林子岱与吕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江一卓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种反应,停顿片刻才继续道:“而且将他送来那人你们应该认识,他就是狼赟。”
虽然话语平淡,但狼赟这个名字才从对方口中说出,吕纯与林子岱二人便感受到了一种浓稠的杀意!
此种杀意比起刚刚对上他们那时要强上百倍有余,很明显,江一卓是动了真怒。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吕纯与林子岱最是知道这狼赟就是云浪,毕竟他们之间的新仇旧恨直到今日还未平息。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此处,在一位早已故去之人的口中听到这位“老友”的姓名。
听江一卓说,他不知道狼赟使用了什么手段,但一直在从自己的时间里送人过来。而他的目的与吕纯、林子岱相同,就是为了带走乌凡的魂相。
但因为狼赟对此技能并不熟练,他送来的人不是深入时间太远,就是再来不及,所以大部分人都被困死在了此处。而那些为数不多能见到江一卓的幸运儿在被逼迫道出了此行目的之后,还没等他动手,就抢先一步身体衰败而亡。
也正是如此,江一卓才会格外警惕,就是担心他们两个曾经的玉壶宗弟子也是那狼赟派来的人。
“五行鼎!这厮一定在用五行鼎搞鬼!”吕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本来那家伙的本领不比自己强上多少,只是因为得到了这样东西才能一步登天!
“江前辈,您可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江一卓微微蹙眉,如果狼赟只是想成为一方霸主,他差不多已经做到。可他大费干戈做了不少多余事情,完全是将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势力送入火坑。
江一卓摇头:“那些家伙不过是狼赟的棋子,除了受到的命令之外,一无所知。”
林子岱陷入了沉默,这的确符合狼赟的作风。
要知道当年他在玉壶宗时,就算故意伪装成残疾放松了对方警惕,也从来没抓住狼赟任何把柄…
“可是江前辈…”林子岱思维严谨,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试探问道:“狼赟是如何知道乌凡的魂相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