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平日里对谢今朝都很客气,连带着对见面不多的谢长宁也很客气。
第一次直面帝王的怒气。
他感到一股近乎窒息般的压力。
沈燃目光落在谢长宁脸上,过了好一会才淡淡道:“什么话?”
谢长宁道:“我家公子说,此事元琢有大错,难怪陛下生气,可他和皇后娘娘情同姐弟,必然不是成心为之。如今皇后娘娘身体尚且虚弱,陛下杀元琢事小,叫娘娘伤心事大,莫让亲者痛仇者快,反倒称了始作俑者的心。”
沈燃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即使内心紧张,谢长宁吐字依旧十分清晰。
见沈燃不语,片刻之后,他继续道:“请陛下允我家公子与元琢单独说几句话,我家公子愿意为陛下分忧。”
长剑依旧没有离开谢长宁颈侧。
沈燃唇边带了丝微薄的笑意,声音却是懒洋洋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缓缓道:“朕倒不知,你家公子原来还如此热心肠。既然谢今朝如此大包大揽,朕当然要给他这个面子,但好人也没那么容易当的,若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到时候朕不止要杀赵元琢,还要你的命,你敢不敢应?不敢就让开。”
“我敢!”
攥紧了冰凉的手指,谢长宁大声对沈燃道:“如果我家公子问不出陛下想要的,陛下就杀了我,我没有怨言!”
纪安阳在此时匆匆而入。
他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色:“启禀陛下,刚有侍卫来报,说是栖凤宫着火了!”
早不着火,晚不着火,偏偏在这个时候。
纪安阳说完,空气当即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沈燃无比漠然的笑了一声。
须臾之后,他收回架在谢长宁颈间的长剑:“告诉谢今朝,赵元琢朕交给他了,随便他怎么问。”
言毕,沈燃干脆利落的转身,向着大门外走去,走到赵元琢身边之时脚步稍稍顿了顿。
他在赵元琢腿上踹了一脚,冷冷道:“滚到翊坤宫外跪着去,皇后醒来前,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