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折知道的是只有细枝末节。
画祖是被切割了没错,他还活着也没错。
可是谁切的?切成几片了?
切完以后放在哪儿呢?
这些他是一问三不知,只能在行幽后头眼巴巴地瞅着。
可越是模糊不清,越是要摆着装着拧着架子,否则若是让李墨花看出自己的虚,这略占上风也就全送东北风了。
姓李的不甘不愿,还想再问,苏折却随口问道:“你来之前,可曾把我这细作的身份告知给徐云麒?”
这个光辉夺目的名字轻易地引走了李墨花的注意,让他几乎露出一丝嫉妒的嗤笑:“你以为我和他说了,他就会信?”
徐云麒对林宿的信任与爱护,确实是有些异乎寻常的大与深。
就好像他确实有把林宿当成下一任接班居士去培养的样子。
苏折只道:“谢你未曾多言,不然出现围剿我的就不止你一个了。”
然后,他以和善的笑容威胁着李墨花呆在这儿养伤修神,接着在对方气也不是恨也不成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离开了画轴,回到了那曲明镇。
客栈的画是收服了,可冯灵犀和林宿的人躯都还好端端地躺在戒指里,怎么办?
苏折想了想,还是决定晚点把他和林宿再一起放出来,至少要等到绝对安全的时刻。
李墨花不肯说出诡画派的据点秘密,说不得还有几个诡画派的人在附近接应,把冯灵犀这么早就放出来,反是在害人而不是救人。
目前他迫切无比地需要验证一个说法。
李墨花说天魔的本质便是咒祖的碎片。
这说法无论对不对,验证之法就只有一个。
苏折深吸了一口气,让手掌的中央浮现出了一个黑色大理石的人像,那人像上的笑容呈现诡异的倒态,如同倒悬在水中的倒影,正是魔尊所收服的第一只天魔——“倒悬天魔”。
他再用另外一只手,磋磨倒悬出了一道幽蓝色的灵性之火。
那是吸收了画中的九天劫雷之后,从千千万万道电弧里酝酿出的雷火,再加上他身躯中因为升阶而急速涌动的金乌火焰,各种不同熟悉的火焰在他小小的掌心里犹如山川大海一般汇聚成形,又浓缩成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