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回来了。”婉苏吓了一跳,小声说道,抬眼看去,冷临穿戴整齐,似乎刚起的样子。又不似,这套衣衫是自己昨日离府时,冷临便穿着的,应该还未换掉,莫非他一夜未睡!
晨曦来临,淡淡的光线射进屋内,将冷临的侧脸柔柔笼着,睫毛在眼下投出好看的影晕。婉苏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想是饮酒了。
冷临有些激动,却强压着兴奋说道:“怎这么早?天还未亮,再歇一会儿吧。”
婉苏说道:“不歇了,少爷,我有绝密情报要同你讲。”
冷临微微动容,转身进了屋子,婉苏便跟了进去,瞧见被褥也是齐整,冷临则有些疲惫地坐在床边,示意婉苏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少爷,关家,似乎还有那种人。”婉苏觉得昨夜的羞人之声,定是有百合花盛开了。男子连二门里都进不了,更何况关碧儿的院子,定是有那初初懂事的丫头子们私下里好奇,做了磨镜之事。
“哪种人?”冷临心里又没了底,莫非这丫头懂了些什么。
见冷临这幅模样,婉苏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好装傻说:“没什么,就是关百合似的,姐妹情深的。昨夜听到西厢有人说话,还有哼哼唧唧的哭声,我带着小丫头出去一瞧,不知哪个丫头便翻墙走了。”
婉苏觉得这般说,冷临应该可以明了自己指的是什么了,如此也可掩饰自己明白这种磨镜的事。
“你昨日宿在何人的房里?”冷临听了紧皱眉头,果然也猜到了关碧儿院子里的事,问道。
“我宿在关姐姐屋子里的,同她一张床。”婉苏装作不懂这些,边说边觉出冷临略带疲倦,问道:“少爷,您昨夜未睡吗?”
冷临有些不自然,她不在,自己是不习惯,也就无心睡眠了。王取傍晚来到冷府,拖着冷临借酒浇愁,直喝到深夜,王取这才大醉伶仃,被下人安排到了厢房里,冷临却越喝越精神,回到上房也无心睡眠。
收到关府人的来信,说是关碧儿留婉苏在府上过夜,冷临起初还不觉得什么,直到回到上房,看着空空的东次间,再瞧瞧空空的卧房,心里空落落的。
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从不喜别人打扰,今番却有些不习惯了。坐在东次间她的榻上,双手放在身子两侧,慢慢抚摸着软榻,不知做什么才好。夜露更深的,冷临虽觉得困倦,但却不想合眼,只想这夜快些过去,天亮了便可假借其他名目去关府接人,谁想天还未亮,她就回来了,冷临很是欣喜。
此时心算落了地,一身的疲惫袭来。婉苏见冷临似乎有些不悦,小心说道:“少爷,您没叫人伺候着睡下啊,我知道您不喜旁人近身,那我再不在外头过夜了。”婉苏知道冷临性子古怪,定是不习惯别人近身,这才迟迟未睡的。
☆、猛觉疑凶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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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觉疑凶现端倪
“也不是,王大人来了,拉着我喝酒,直闹到三更。”冷临本想说不打紧,却又顿住,小声说:“不过在外头总是不好的,毕竟不是自己府上。”
“哦,王大人是去了关府,后来我才知道,关小姐曾向王大人吐露心志,谁想却被他拒绝了,想来他心里也是苦的。”婉苏也觉得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没有自己在身边,冷临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看着冷临的疲惫样,婉苏带着嗔怪说道:“不过少爷您的伤口还未痊愈,不能喝酒,王大人也是的,他自己都还是受了重伤,怎还拉着你喝酒。”边说边铺了被褥,准备叫冷临再睡一会儿。
冷临很享受婉苏这种态度,觉得整个人都暖暖的,笑道:“准是为了关碧儿之事,心里苦闷着。”
看着冷临的笑脸,婉苏差异问道:“王大人心里苦闷,少爷你怎这般高兴?”
冷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忙僵硬收回,说道:“有吗?想是累了。”
婉苏也觉得冷临累了,铺好被褥后便要服侍他脱衣衫。“你自去歇着,再睡一会儿,待天大亮了再起,我自己来。”
婉苏一夜未睡好,也觉困倦,见冷临已经脱了衣衫,这才退出了屋子。冷临上了床,听着外头的动静,轻轻闭上眼勾起嘴角,只觉得整个人都踏实了,合了眼便睡过去,沉沉的。
转眼天已大亮,冷临心情愉悦地爬起来,来到东次间,却发现婉苏榻上空空如也。
有些失落,冷临出了上房,李妈妈已将粥点端了上来。
“小婉呢?”冷临问道。
“说是有什么糕点落在关府了,特意给少爷您做的,方才刚离府说是去关府取了来。”李妈妈为冷临布好早饭,这才退了出去。
指定是怕吵醒自己,婉苏这才没打招呼,想来取了糕点自会回来,冷临腹中饥饿,也不等王取过来,自己先用了。
晌午时分,王取这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想起昨日的种种,只想叫自己再醉过去,一辈子都醒不来才好。
由着冷府下人服侍好,来到冷临书房,默默坐下后也不言不语,端起冷茶便喝。
冷临静静瞧着,半晌才开口说:“可少见你这般模样,昨日去了关府?”
王取点点头,用力摇晃了脑袋,使自己清醒过来,冷静说道:“尽快将关家人救出来吧,不等了,你打量韦瑛会张多大的口?银子我来出。”
“我打量他不会开口要银子,他虽贪财,但还不至于不卖你这面子。他应是会叫你欠他人情,此后行事便畏首畏尾了。”
“无妨,快些救出来便是。”王取有些着急了,心想关碧儿定也是急的,不然不会用自己终身幸福来做交换,嫁给自己这条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