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孟言轲笑道,“可见咱们有缘。”
林晓霜微笑一下,没有言语。这件事还真的是很巧,不管孟言轲出于什么原因去甘州,她的目的却是不能告诉他的,如果她不答应与之同行,反倒让人生疑,这件事得与延平郡王商量一下,看来她只有到了甘州,再想法子与孟言轲分手,与延平郡王派去的人会合。
回去后她带着元浩又去了一趟延平郡王府,和郡王爷商定,她与孟言轲一道前往甘州,郡王的人与元浩先行前去,到了那里,他们再派人与林晓霜联系。
到了甘州就与孟言轲分道,那时候各有各的事,他总不可能一直跟着她吧!林晓霜心想。
第二天,跟着孟家浩浩荡荡的商队,林晓霜与秋姨向着甘州而去,念祖与二虎骑在马上,身量虽小,看上去却很精神,颇有英姿。张氏与林念宗坐了一辆马车,送到城外才回转,一路上交待林晓霜去到甘州要如何如何,也没避着孟言轲。
孟言轲笑道:“婶婶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晓霜妹子。”
得过林晓霜的嘱咐,张氏回道:“那就多谢你了,路上有你照顾,我也放心,到了甘州,自然亲戚照顾,就不用麻烦你了,若是回程时你还在那边,我让晓霜去寻你。”
孟言轲自然满口答应。
出城二里地,又来了一队人马,孟言轲说是孟家商队的护卫,他们身着盛装,步履稳扎,林晓霜细细观察,却发现这些人很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孟言轲此去,只怕不那么简单,会不会与燕王的失踪有关呢?孟家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林晓霜悄悄嘱咐了二虎,关于蔡大虎的事若是有人问起,半点也不能说出去
与君同车
因为心中担忧,林晓霜催着孟言轲一路急赶,只恨不得日夜兼程。孟言轲问起,她只道秋姨急着见到亲人,对于这点,孟言轲也能理解,所以一切依着林晓霜,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去甘州见的是秋婉茹的亲人,为何当事人眼中的焦虑之色,却不如林晓霜来得浓厚。
越接近甘州,林晓霜的心跳越是急迫,她很怕去得晚了,等到了目的地,得知的是噩耗。蔡二虎一路紧抿着唇,眼中神色亦是坚定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但他在林晓霜面前,依旧如儿时般憨厚地笑着,安慰她不会有事。
路上越来越冷,林晓霜将母亲张氏缝制的衣裳穿在了身上,裹上了厚厚的狐裘,还是抵御不住寒冷。路上她感染了风寒,为了照顾她,孟言轲决定停下来休息几天再走,她自己熬了一大碗姜汤喝下,坚持赶路,看着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小脸,孟言轲心中暗暗心痛。
慢慢的,从林晓霜的言行举止中,他猜出了一点什么,难道是蔡大虎出了什么事?孟言轲想到这一点,不知怎么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那么晓霜就是自由身了,那么,他又有机会了。不过他又有些鄙视自己,暗暗告诫自己这样的想法要不得,但是这个念头像是疯长的杂草,在他的脑海生了根,不断蔓延。
或许因为生病的原因,晓霜夜里多梦,总是情不自禁地惊醒。这次晓霜带在身边的人是夏昭,虽然她已脱了籍,不再是丫环,不过她的未婚夫周醉在军中,既然来了,林晓霜也就将她带来,周醉幸好不在这次失踪的名单中,周大姐的意思,是想弟弟早点成亲,为周家开枝散业,林晓霜想着若是一切都平安,没有什么事的话,这次就让夏昭与周醉在边关完婚,也是一桩好事。
晓霜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时,夏昭就守在她身边。
她感觉到了额上的温热,原来又发烧了,夏昭在用帕子给她擦拭冷汗。
林晓霜一把握住夏昭的手:“孟二哥没有停下来吧?我们是不是一直赶路的?”
“是!小姐你就安心吧,”夏昭心痛地说道,“现在我们是在客栈,孟少爷才来看过你,我看着你这病来得凶险,他也很是担心,要不你就休息两日再走如何?”
林晓霜坐起身,扯下头上的巾岶:“没关系,我这个不过是小病,过个六七天就好了。”因为鼻子有些堵,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些瓮气,嗓子也发炎了,略微嘶哑,“你倒还记得我教你的,发烧要用温水擦身,不用你了,我自己来,你再给我端点水来。”
夏昭依言而去,很快就端了水进来。林晓霜讶异道:“这么快?这家客栈的服务还挺周到。”
“什么啊!”夏昭说道,“是孟少爷吩咐人烧的,给了不少银子老板才肯干呢,他刚才还在外面,说了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他。”
林晓霜点了点头,轻应一声,接过帕子在盆中搓了两下,拿起想要扭干,手上却没几分力气。
夏昭抢上前来:“还是我来吧,你看你,病得都没半分力气了。”晓霜苦笑一下,只得由她,夏昭一边给她擦身,一边说道:“其实孟少爷对小姐很不错的,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那时他也上府里提亲的,小姐要是当初选了他,如今也不会千里奔波,这么辛苦……”
“夏昭,别说了!”林晓霜打断了她,“若是我现在有个条件更好的给你,你会放弃周醉挑那人吗?”
夏昭红着脸说道:“那可不成,我答应了周大哥的。”
林晓霜浅笑道:“就是啊,人岂能言而无信,我也是答应了他的……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如何能因为有更好的人选,而背弃他呢?而且大虎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和你的周大哥对你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