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景道:“无妨,不过是些迷蒙细雨。”声音不若往常般明朗。
青莹顿了顿,惊道:“这,夏姑娘。。。。。。”
叶乐乐抬头看着门口,宁熙景推了门进来,见到叶乐乐这阵仗,吓了一跳:“乐儿,对不住,不知你做了菜等我。”
叶乐乐狐疑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从前她有信心,宁熙景不会弃她,不会辜负她,但现在却没有信心,他在自认“不辜负”她的同时,会不会也容得下旁人。
宁熙景在这目光下皱起了眉头,略略迟疑了一下,便在桌旁坐下:“乐儿,我同你商议件事。”
叶乐乐嗯了一声。
宁熙景理了理话头,才对叶乐乐道:“原先我谋划引皇上入局时,从未想过夏姑娘这号人,如今才晓得也连累到了她。”
叶乐乐用手支着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以为给份退婚书,给些银两就能补偿了。但方才我过去,听到她与那老仆抱头痛哭,原来她现在的母亲不是生母,是她父亲的继室,自小也等于无父无母的。夏家当时交她出去向皇帝投诚,现在又给了她两条路,要么饮鸠,要么入庙青灯古佛的过一世。她当时提前打探到,便与生母留下的老仆一齐逃了出来,如今其实是无路可走了。”
叶乐乐的嗓子绷得紧紧的:“所以呢?”
宁熙景握住她的手:“乐儿,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目光非常诚挚,叶乐乐也并不怀疑他此刻的真心。
“乐儿,唯今最好就留她住在骁荣会中,但就这么住着不免平白惹人口舌。不若就让她做我的挂名妾室,给她间院子住着,一年也就费些吃食衣料,也算对她有个交待,你看如何?”
叶乐乐混身一僵。
夏思媛推开了门,混身被牛毛细雨濡湿了衣裳,她缓缓走了进来,脸色苍白,那么的柔弱可怜。
待走到叶乐乐面前,便扶着膝跪下:“夫人,思媛知道您与会长比翼情深,绝不会从中作梗的,只求夫人容思媛一席之地,不然,思媛出了这鹿岛,也没有活路。”
叶乐乐将目光移到宁熙景脸上,猛然拍了拍桌子:“宁熙景!我若是不同意呢!是不是就心地恶毒,令你厌恶了?!”宁熙景先前习武追求巅峰,要清心寡欲,甚少接触女色,看不破这红粉陷阱,她理智上不是不知道,但是情感上实在无法接受,一时就激愤起来。
宁熙景连忙握住她的手,皱了皱眉:“乐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给她个角落呆着,她不会对我们产生一点影响,你别太激动。”
夏思媛凄凄婉婉的有如杜鹃啼血:“夫人,夫人。。。。。。可怜可怜思媛吧。。。。。。”
作者有话要说:表扔砖头,求你们了。宁熙景毕竟还是个古人,他不知道三妻四妾违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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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姨娘v章
叶乐乐气得肝疼,怒极反笑:“这挂名妾室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夏思媛一颤,连忙伏倒在地。
宁熙景走过来揽着叶乐乐,替她抚了抚背:“别气,夏姑娘说出来,我觉得也不碍什么,就来问问你。”
叶乐乐闭了闭眼睛冷静片刻,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夏思媛:“要安置她,多少法子不行呢?她回不得家,你就替她做主,给笔嫁妆,在会中与他挑个才俊嫁了,岂不两宜?”
宁熙景一怔,还没说话,夏思媛就哭出声来:“夫人,夫人!思媛自幼虽没读多少书,女诫是背熟了的,亦知从一而终的道理。思媛与宁会长已是换了婚书的,已经算是宁家人,先前见会长另娶了夫人,便已存了死志。若不是被宁会长撞破,亦不会想出这苟且偷生的主意来,夫人!”说着她直起身来,脸上一派凛然:“荣国公府虽已没落,但夏思媛仍有节,绝不会改嫁他人,若夫人要将思媛配与他人,不如让思媛一死!”
宁熙景闻言一振,目光复杂。
叶乐乐不错眼的盯着他,心猜他只怕被迷了眼,想起自己的母亲琵琶别抱,反倒对这夏氏更为心怜起来。顿时就眼前一黑,有万般手段也没办气使。
正这时,那老仆又踉跄的扑了进来,扶住地上的夏思媛大哭:“太太啊,是老奴没照顾好小姐,使得她原本是三媒六聘的正头娘子,现如今却跪在地上求做个贱妾!”满腔的伤痛,真是闻者落泪。
叶乐乐反手哗的一声抽出了宁熙景腰上的佩剑,宁熙景连忙按住:“乐儿,这是做甚?”
叶乐乐挣扎着就往前:“她不是想死么,我让她死了干净!”
宁熙景紧紧的握住她的腕:“乐儿,你过了。”
叶乐乐哈哈一笑,突然就没有力气再争,转眼望着宁熙景的双目:“宁熙景,你听好,我不是没有心计,也不是不会手腕,若我不是心系于你,自不会方寸大乱,容不得人。你若是伤了我的心,不管她一个夏氏,就是一百个夏氏,我也会视若等闲,你可要试一试?”
宁熙景赶紧抱住她:“乐儿,不要说这样的话。”
说着就对地上的夏思媛主仆道:“赶紧回去,莫在这碍夫人的眼。”
老仆还待再说,夏思媛忙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两人一道悄悄的退了出去。
叶乐乐伏在宁熙景怀里,宁熙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乐儿,你何必与她计较,就把她远远的安置在个角落,同她说明,不许到主院这边来,眼不见心净,时日一久就忘了,不就成了么?”
叶乐乐心知他叫人退下,不过是怕将自己逼得太狠,此刻还想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