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江絮雾面色苍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裴少韫将锁链递给她的面前,“我开玩笑的,虽然我恨你逃走的时候,天天会梦到你的腿不能走。但那只是梦,不过——”
他话锋一转,温柔又不容置喙地说:“你自己戴上,还是我给你戴上。”
“否则,谁也不知道梦中之事会成真。”裴少韫指腹捻起她湿透的发鬓,温柔抚摸,再一步步用手困住了她的腰肢,缱绻缠人道。
离开京州
车舆内摆放了紫檀矮几和两对蒲团,东角有香炉袅袅升起,一道锁链连接在矮几柱里,另一边锁在了江絮雾的脚踝,而她的手腕有专门单独的锁链。
锁链长又沉,犹如要困住她生生世世,不允她随意走动。
江絮雾被邀请坐在蒲团上,面色难看,相反对面的裴少韫气定神闲,帮她斟茶,“这几天是不是过得很开心。”
“你不是知道吗?”江絮雾垂下眼眸,双手紧握,想到被抓回去,要怎逃走。
可手腕沉重的锁链和一动脚腕锁链和地板的摩擦声,令江絮雾止不住的心烦,明明已经逃出去,为什么还要被抓回去。
江絮雾心情凝重,余光瞥见他递过来的茶水,上面的茶末子已经沉淀下去,她一口都不想喝,接都不接。
“放心茶水我没添什么。”裴少韫温柔浅笑,修长的手指将瓷白的茶盏搁在一边,见他还是防备自己,又掀起了青灰布帘,“天色已晚,正好你应该饿了,我已经命人备好你喜欢的桂花糕和一点吃食,对了你喜欢书,我特意给你挪出一间书房:你喜欢花草,我也吩咐手底下的人添了很多盆景花草:你若喜欢酌酒,我也备了酒窖:你喜欢的秋千,我也为你备好。”
裴少韫难得说这么长的话,再说这些话,面上的笑意并未消退,温柔的声音犹如潺潺溪水,清耳悦心。
江絮雾不为所动,仰起头看他道:“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要将我拘束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不可以吗?”裴少韫轻笑,他用褐色的火折子续了火,明黄的烛火令他的面容愈发和煦。
“那你这辈子不娶妻,不纳妾?守在我一个人身边吗?”江絮雾难掩怒火地看他。
裴少韫续上烛火,将火折子合上,掷在一旁道:“我不会娶任何人,小娘子,我们可是要一辈子纠缠在一起的。”
他说着话,乌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絮雾。
犹如粘稠爬行的毒蛇从矮几爬到江絮雾的脸上,用最温柔的声音道:“这样你跟我就会永远在一起。”
“滚——”江絮雾往后退却,咬牙想要避开他的接近,可车舆狭小,裴少韫绣着如意纹的长袖垂落在矮几和木板,两人贴得很近,烛火在慢慢燃烧。
“小娘子让我滚,可我们是夫妻。”裴少韫轻笑,目光咄咄逼人,“这几日你在外头一定担心受怕,身子都瘦了些。”他拢了拢江絮雾的腰侧,见到她瑟缩地露出厌恶。
裴少韫冰冷的指腹替她将锁链挪开,视线里笼罩着阴郁的暴怒。
有人暴怒,会踹案几,会摔花瓶,动辄打骂他人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