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赫然是跟在沈长安身边的一名官差,也是被沈长安嘱咐照看他的人,他为人忠厚老实,一腔赤忱,本来沈长安来县里,他还担心沈长安是绣花枕头,被流放才来这里,可在短短几日,看到沈长安勤勉县衙事物,陈恶扬善,铁面无私,倾佩不已。
故此他在沈长安回京州,被托付照看江絮雾,他当仁不让,一直都照看江絮雾,久而久之,他们之间也混熟。
“陆大哥,怎么了?”江絮雾见他焦急地走来,担心地上前询问,方才得知,县里来的有一批从京州来的游商跟他交情甚好,陆长空本身随意问问沈长安,谁知听到他打入大牢的消息。
他得知这件事,立马就过来告知江絮雾。江絮雾没想到沈长安会出事,想到他雷打不动送来的书信,想必报喜不报忧,剩下的书信也是一早代写好的。
她思虑过重,立马吩咐抱梅收拾东西,她要上京,去看沈长安。
抱梅听闻立马去收拾,隔日江絮雾带着抱梅和白素和十几名护卫,正要出门。
可谁知一出门,看到裴少韫一早就在大门等她,而身后是几十名佩戴刀剑的官兵。
江絮雾面色苍白,“裴大人这是?”
“臣等奉皇后的圣旨,将牵扯太子案件的一干人等捉拿归案,其家人自是不能放过。”
裴少韫说在后面,漆黑的眼眸直直凝视她。
江絮雾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下去,沈长安怎么跟太子有关?
她尚未理清究竟发生何事,见他身后几十名官兵,她只能按兵不动,摁住了白素想要动手的准备。
须臾,她们就被押送上车舆。
江絮雾原本要跟着抱梅和白素上一同车舆,裴少韫饶有兴致地出现在她身后,“小娘子你该去另一辆车舆。”
抱梅想要维护江絮雾,正要质问,可官兵亮起佩剑,江絮雾不得劝她。
“抱梅,我没事。”
她说完,就去了另一辆车舆,裴少韫紧随其后。
抱梅忧心忡忡感觉裴少韫不怀好意,想要冲上去,白素拦住她,朝她使了一个眼神,她这才恢复清醒。
车舆,江絮雾一进去看到熟悉的锁链,拔腿就跑,可裴少韫就伫立在她身后,愉悦地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四十五天。”
江絮雾被逼得往后,见他捂着曾经被伤过的胸膛,她心下恐惧,强撑着道:“裴少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娶妻,为什么还要纠缠我。”
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慢条斯理拎起锁链,向她走来,“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怎么会娶妻。”
“我可是要跟你,纠缠到不死不休。”裴少韫扯出笑,少了皮肉的脸,狰狞得犹如披着人皮,游走人间的判官,手里的锁链仿佛是要勾走孤魂野鬼,与之一同奔赴黄泉陌路。
和离书
车舆狭小,地板铺上毛毡,小小的黄花梨矮几上铺设了瓶花,两盏清茶,俨然不像是关押刑法的车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