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是被摊开的海棠图,上面大小不一的海棠形状不一。
江絮雾还想挣扎地辩驳几番。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海棠图是我闲来无事绘制,你不会疑心又重了?”江絮雾怒斥他,可裴少韫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拿起搁浅的羊毛毫,沾着墨水,轻描淡写地绘制一条线。
随着他的绘制,江絮雾的面色逐渐惨白,因为裴少韫居然从每个海棠花的花芯里串出了一条关于山庄的路。
伴随着他安静地绘制,江絮雾骨节霜白,抿着唇,在他收笔的那一刻,江絮雾禁不住斥喝:“够了。”
“怎么够了,江絮雾,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裴少韫用力扼住她的软腰,似要将她好生掐断自己怀中。
“对,困在这里是个没有自由的鸟,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江絮雾浑身颤抖,云鬓散开,云颈有愤怒蔓延的红晕,目光里是充斥对他的怨恨。
在这点裴少韫无比庆幸自己站在她身后,并不用看到江絮雾愤怒的目光,可同时他又升起暴虐的情绪,指尖拢紧江絮雾的手腕。
“别——”江絮雾生气地想要甩开他,可指尖被强制分开。
“我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能想离开我。”
“你不是,裴少韫,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夫君。”
“我们是拜过堂的,你怎么忘记了,对那次你是被我绑回来,记不清很正常。”
烛火晃动间,云鬓香腮,玉颈绷紧,下颚扬起。
海棠图被墨水泼上一层,狰狞的骨节,青筋凸起,撑在案几边沿,几声闷,风中隐隐约约有血腥味。
夜雨悄悄落下,池塘里的荷花被雨水敲打,鱼儿早已不知道躲在哪里,唯独荷叶颤抖地承受雨水的拍打。
荷叶颠簸,一池荷塘春水流。
云阁旖旎混迹着血腥味,几声轰隆下,男人搂着柔弱只余下抽泣声的小娘子肩上,“你是我的。”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江絮雾,已经无法出声,只能嘶哑地道:“滚。”
可裴少韫并不听从她的,死死搂住她,目光里蕴含着某种偏执,“我们是夫妻,永远都不会分开。”
而后他吩咐婢女们备水,在事后他亲自伺候江絮雾沐浴,江絮雾崩溃不已。
她感觉自己被他全方位地掌握,一种强烈的厌恶令她痛不欲生。
可裴少韫将她抱在床上,温柔地对她说:“以后你别想跑,我们会在这里生活很久。”
江絮雾阖眼流泪,她不想听到这句话。
她不要裴少韫,她想要回去。
可即使是这样,裴少韫也不愿意放过她,还允诺会给她想要的一切,除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