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沉声:“大人,是禁军侍卫?”
裴少韫恍然大悟,公主莫不是利用东宫来嫁祸。
这念头一闪而归,车舆顿时血光飞溅,待到从矮小几里抽出一把软剑,一道银光从车外劈进来。
裴少韫素白的长衫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而他恍若翩翩君子,不急不躁,大摇大摆地提着剑走了出去。
等到他出去看到几十名禁军侍卫,早已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裴少韫便明白,他们早有准备。
裴少韫这几日因伤在身,久违不曾动过武,见此他不慌不忙,“青天白日,敢刺杀朝中官员,真是胆大包天。”
领头的禁军侍卫,仰头长笑,“要是裴大人你死在这里,又谁知道是不是山中土匪动的手脚。”
“是吗?”裴少韫轻笑道,刹那间,刀剑兵戈,一直跟在裴少韫暗处的属下们,闯入了这场刺杀中,血光漫天。
来迟一步的禁军侍卫们见到这一幕,犹如早已知道会发生这一幕,面面相窥地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地举起手里的兵器闯入了进去。
几个时辰后,朝中官员裴少韫被东宫的禁军差点杀害,还好公主的禁军侍卫正巧露面,帮了裴少韫的一把,才免遭杀戮。
皇上知道此事,勃然大怒,在场的官员纷纷下跪,其中工部尚书主动请缨。
“皇上此事有问题,且不说太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杀害朝中官员,再说公主的禁军侍卫怎么好巧不巧地出现在那里。”
皇上的脸色稍微缓和,旁人见风使舵地说:“对啊!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太子。”
“请皇上明察秋毫。”
……
在官员们的百般劝慰下,朝宁公主不请自来。
“你们这些人,是在说本宫陷害兄长吗?”
此言一出,原本还为太子说话的官员,大惊失色。
朝宁扫视跪在地上的官员,弯唇一笑,随后在众人的惊呼下,公主下跪,朝着皇上递上了一本黄皮账本。
“儿臣命禁军侍卫去郊外,是去接裴大人,毕竟裴大人长相俊美,儿臣心生欣赏,邀人来府里商讨茗茶之道,谁知中途儿臣的禁军侍卫捡到此物,正巧遇到太子的禁军,而裴大人不慎牵连其中,于是儿臣的禁军为了保护裴大人,为此动了手脚,但谁知等儿臣听闻赶到,就被禁军献上此物,这黄皮账本儿臣匆匆忙忙看了一遍,实在骇人,故此不敢私藏,想要交给父皇。”
朝宁说得漏洞百出,谎话连篇,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意不在此,果然当皇上翻阅起黄皮账本,看到上面记录着太子结党营私,贪污贿赂的罪证,勃然大怒,“逆子,陈侍卫你们去东宫,把那逆子给朕抓回来。”
“臣等领命。”
一时之间,宫闱墙内,风雨欲来。
裴少韫捂着包扎好的伤势,从裴府回去山庄,他想见见江絮雾。
可半道上,朝宁公主的车舆拦住了他的去向,向来风流自诩的公主,半躺在车内,身边有几个貌美的小倌在跟前伺候喂葡萄。
“真是不巧,也不知裴大人伤势如何,有没有事。”朝宁公主眼眸如烟波地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