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坐在火盆边,尽量让自己暖和些,这里的炭不比其他宫殿,点起来有很大的烟,即使这样,能让屋子暖和一些就已经让她们很开心了。
“来吃饭吧!”头发花白的老嫔妃将一个馒头放到淳儿面前的碗里,又将咸菜放在她面前:“你还年轻,多吃点。我老了,吃不了多少。你快点吃,不然一会儿那些疯子又该跑过来和你抢吃的了。”
淳儿一口一口咬着馒头,又拿起一块咸菜啃着。以前她还是嫔妃时,有些嫌弃宫里的鸡鸭油腻,现在她早已忘了鸡鸭是什么味道了,每天能吃到的只有这些冷硬的馒头,唯一有滋味的就是这咸菜了。
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接着就是碗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一个高亢的女声响了起来:“我不要吃这些东西,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也敢给我吃?吉答应……不,应该叫你何庶人了,这些东西你也能吃得下,真是贱骨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私下里藏了好东西,还不快把东西拿来给我吃!”
接着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瓜尔佳氏,你还以为自己是宫里的嫔妃呢?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庶人,何庶人给你吃的就不错了,你不吃我们吃,省下你一个人的口粮,我们还能多吃点。何庶人,咱们去那里吃,别理这个挨板子的东西。呸!”
冷宫里其他人都当做没看见,只有几个疯子看到瓜尔佳氏挨了巴掌,笑嘻嘻地拍着手。瓜尔佳氏趴在床上,不停地叫骂:“我可是瓜尔佳氏的嫡女,我阿玛一定会起复的,我还会回到宫里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哭着求我!你们就烂在这里吧!”
其他人置若罔闻,谁进来都是要骂几天的,冷宫的日子寂寞,不如听听这些骂人的话,还有几分乐趣。再说这瓜尔佳氏进来不过一天,以后的时间够她熬的。
老嫔妃叹了口气:“自从莞妃来过冷宫之后,这里比以前强了不少,起码一天有三顿饭可以吃的。要知道以前,两天未必能吃到一顿饭。像咱们这样的人,最终的归宿只能是这里了,挨日子吧!”
她同情地看了一眼淳儿,这孩子看着天真无邪,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淳儿刚进来时不愿意说话,老嫔妃也不强迫她,刚进冷宫的人,什么表现都有,有的人直接就疯了,像淳儿和何庶人这样沉默的人也不在少数。时间长了,也许淳儿看到老嫔妃是少有的正常人,就主动过来和她说话,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
淳儿不愿意说自己进来的原因,老嫔妃也不多问,无非就是宫斗失败了呗!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输者的归宿不是死,就是冷宫里。
“你认识她吗?”老嫔妃看向外面趴在门板上,仍在叫骂的瓜尔佳氏。
淳儿点点头:“认识,以前我曾在钟粹宫住过一段时间,她也住在那里。她性子傲着呢!时常用鼻孔看人,无非就是仗着她阿玛地位高罢了。不过那又如何,现在不也进来了吗?”
瓜尔佳氏挨了三十板子,板子打得很慢,也很轻,瓜尔佳氏连皮外伤都没受。但她身娇体嫩,又当着一众宫女太监的面脱了裤子打的,瓜尔佳氏只觉得里子面子都丢了,恨不得一时死去。
想到罪魁祸首,瓜尔佳氏又叫骂起来:“甄嬛,别以为你得了皇上的宠爱,你就得意了。等我出去了,第一个就找你算帐!甄嬛贱人,你不得好死!皇上怎么就被她蒙蔽了?甄嬛贱人!”
听到甄嬛的名字,淳儿抬起头。瓜尔佳氏犹在叫骂,丝毫没注意到曾是吉答应的何庶人来到她身边。
“你和甄嬛有仇?”何庶人轻声问道上。
“不共戴天之仇!”瓜尔佳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出去,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瓜尔佳氏狐疑地看着何庶人:“你能帮我出去?你怎么不自己出去?”
“我和你有同一个仇人,就是甄嬛,我也想亲自杀了她,但听你说的,你和她的仇似乎更深一些,还关系到你的族人,自然就先由你去报仇了。”
何庶人和瓜尔佳氏是一起进宫的,还未进宫时,何庶人就见识到了瓜尔佳氏的嚣张,当时她们等着觐见皇帝和皇后,瓜尔佳氏看不起她,对她从上到下讽刺了一番,她还记得瓜尔佳氏当时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