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说着话,有人通报襄嫔来了。自从襄嫔和温宜过上舒心日子,她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意,今天却一反常态,眼圈还有些发红。
“曹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像哭过了。谁欺负姐姐了?说出来,趁着我没走的时候,我替你教训他!”安陵容说着,亮出肌肉。
襄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的事,现在谁能欺负我呢?来的路上被风吹迷了眼,我揉了几下。这屋里怪暖和的,我去看看温宜。”
“天色还早,让温宜多和弟弟妹妹们玩一会儿吧!”沈眉庄劝道:“我让小厨房做了藕粉桂花糖糕,一会儿让孩子们一起吃。”
但襄嫔心思明显不在藕粉桂花糖糕上,她径直进屋去,想要带温宜走。但温宜正和弟弟妹妹们玩得高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襄嫔只能依着她,又默默走出来。沈眉庄吩咐宫人端上茶和果子,襄嫔也没心思吃,只吃了一块糕,吩咐了温宜的奶娘两句,就离开了。
“小山子,你留一下,一会儿惠妃娘娘的藕粉桂花糖糕做好了,你好带回去。”安陵容喊住襄嫔宫里的小太监。小山子看了襄嫔一眼,见她没有表态,就转身回到了沈眉庄的屋里。
安陵容给小山子递了一块糕点,又让人搬来个椅子让他坐下,小山子告了个罪,只将一条腿搭在上面,坐了个边。
“你们娘娘这是怎么了?”夏冬春迫不及待地问道:“不是去侍疾了吗?是不是皇上又骂人了?”
小山子一脸为难,似乎难以启齿。沈眉庄说道:“你不用怕,你在这里说的话,是传不到外面去的。”
小山子这才说道:“几位娘娘,我们娘娘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到了皇上那里,皇上的烧已经退了,身体已经大好。齐妃娘娘和我们娘娘就陪着皇上说话,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大公主要去准格尔和亲的事,齐妃娘娘就说要给大公主添些嫁妆。”
“这也没什么呀!”夏冬春打断小山子的话,被安陵容和沈眉庄瞪了一眼。
小山子继续说道:“现在是没什么,接着皇上就说准格尔得了两位公主,周围的那些部落都动了心思,纷纷来奏折,说让大清的公主嫁到那里去。皇上还说……”
他迅速地抬眼看了安陵容等人一眼:“他还说要不是二公主还没足岁,就将二公主也嫁到那边去了。”
沈眉庄和夏冬春都是有女儿的人,听小山子这么一说,眉毛都竖了起来。夏冬春一下子站起来:“什么意思?嫁了两个公主不说,还要将别的公主都嫁到蒙古去?”
“那些部落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们大清的公主?”沈眉庄将桌子拍得震天响,惊动了里面的孩子们。温宜带着弟弟妹妹们走出来,怯怯地问道:“惠娘娘,怎么了?是我们淘气惹您不高兴了?”
沈眉庄忙收了怒气,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没事,闹着玩呢!”又让奶娘们带着几个孩子去外面玩一会儿。
夏冬春骂骂咧咧地坐下,安陵容示意小山子继续说。小山子说道:“我们娘娘就反驳了一下,说准格尔和科尔沁也就罢了,那些小部落敢动大清,大清还不灭了他们?皇上不知怎么就生气了,将茶碗都砸了一个,指着我们娘娘骂了好多话,那话都不能给娘娘们说。齐妃娘娘就劝了几句,皇上就连齐妃娘娘也一起骂了,说她们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前朝之事什么什么的。”
安陵容冷哼一声:“若说头发长,皇上他后面的辫子也不短啊!还说前朝之事,他也不让后宫参政,怎么知道前朝之事?”
“难怪曹姐姐的眼睛那样。”沈眉庄蹙眉长叹一声:“只怕她哭了一路。”
“要是我,听皇上这么说,就揍他一顿!”夏冬春气不过:“就像容儿你那样,拎起皇上,把他丢出去!”
“你父母兄长和族人都在京城,你要替他们着想。”沈眉庄劝道:“容儿和你不一样,皇上怕她,是真被她打死。皇上是个欺软怕硬的,等你练到容儿那样,皇上自然就怕你了。”
夏冬春沮丧地低下头,练武好累,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怕等大清都亡了,她都练不到安陵容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