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一边写一边皱眉,遇到难处时,就忍不住喝一口桌上的酒,不知不觉酒坛就见了底。
每一件事看起来都十分艰难。
到最后,她的思绪都有些恍惚了,视线也跟着迷离了起来。
“豪言壮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举步维艰,难如登天。”
沈清浅丢下笔,手撑着下巴,一脸颓败的望着窗外。
窗外花白似雪,染上月光,连香气都变得清醒脱俗了起来。
沈清浅看着那浮云一般的花影,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棵流苏树。
。。。。。。
日落月升,银辉遍地。
慕容妄等不到夜深,天一黑便悄悄潜进了耻园,来到了沈清浅的房中。
房中静谧无声,只书案前点着一盏灯,沈清浅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慕容妄看了一眼不由提起了心,快步近前,还未近身,先闻到了一丝酒香。
心中不由失笑,原来是喝醉了。
她酒量一向不怎么好。
沈清浅趴在桌上,身下压着她写的各种难题,慕容妄小心地将纸张抽了出来,略略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愧。
这些难题原本不该压在她身上的,她可以安心待在他身后。
慕容妄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将沈清浅从椅子上抱到了床上,为她脱去鞋袜,又为她掖盖上被子,最后从怀里抽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他才坐下来静静看着她,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流连。她的脸色还是透着憔悴,即便醉酒熟睡,眉头还是紧锁不展。不知她梦里又在经历什么难过的事情。
慕容妄抬头轻轻抚上她的眉眼。
“再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一定会解决所有问题,然后来娶你回家。”
按照慕容经略多疑性子,必定在暗处盯着他和沈清浅,他不能逗留太久。
慕容妄有些不舍地松开她,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
他正欲原路撤退,忽地衣角一紧。
“阿妄。。。。。。”
慕容妄心尖一颤,转头一看,沈清浅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整个人匍匐在床弦上,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