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爷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你……”
黄豆子看出田大爷有难言之隐,就说道:“大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相处的这几天,也是患难见真情了,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田大爷尴尬的笑道:“你别怪大爷就成,昨晚我许诺你给老二两块大洋……”
“嗐——”黄豆子一听是给大洋,这玩意他现在是最不缺的,他无所谓的说道:“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别说两块了,就是十块我也给!”
田大爷见黄豆子这么大方,而且还这么痛快,当即笑道:“那就好,等吃完早饭,我给你们准备些干粮,你们一来一回也应该走几天的,一百多里地,没多远。”
可是田大爷不知道的是,一百九十里地,也是一百多里地,刘珠子可没有说成将近两百里地。
就这样,两人胡乱的对付了两口早饭,老二就牵着马车过来了。
也不知田大爷是怎么说服王村长的,只见王村长还特意过来送了送两人。
等黄豆子坐在马车上与他们挥手时,王村长还一直叮嘱路上多加小心,可别让野兽叼走尸体。
老二回了声知道了,就一甩马鞭出村了。
王村长看着远去的马车,回过头来与田大爷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深沉。
“别担心,就算有人找过来,咱们一问三不知的给他们打马虎眼。”田大爷好像十分的胸有成竹。
王村长点点头:“但愿风大些,能够将脚印给覆盖住吧。”
田大爷笑道:“放心了,找不到咱们头上的。嘿嘿……”
两人说笑了一阵,就各自回家了。
果然之后风平浪静,也没听说哪里有官家来北戴村寻人。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杀害刘珠子的凶手,本身家里就一个人,爹妈早被他好赌成性给气死了。
他的名声比狗屎还臭,都三十好几了也没女人嫁给他。
村里人也不愿意招惹他,直到几天后他的尸体都发臭了,才有人想起他来。
等众人看清怎么回事以后,随便挖了个坑,直接埋了。
报案,可没人给他报案,这种名声不好的,要不是尸体发臭了,估计尸体都不会给他埋的。
再说老二与黄豆子,终于在第三天时,来到了田大爷口中的刘家村,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
那刘珠子的老娘胡秀芹,几个月前得病死了。
刘家村的村长,拉着老二与黄豆子的手,唏嘘不已,说:“没想到珠子也死了,唉!这娘俩可真是命苦。”
老二听的一阵心酸。
黄豆子双眼含泪:“怎么命运这么残酷?专挑苦命人家下狠手?”
“唉!”刘村长叹息道:“谁说不是,胡秀芹死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门外,希望她儿子能够回来看一眼她……可是……唉……”
黄豆子听着听着就流泪了,哭道:“我与刘珠子相识一场,没想到他比我还要可怜……”
老二拍了拍黄豆子的肩膀,说道:“我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好。”
黄豆子气恼:“母子俩全死了,难道还有好?”
“你别对我撒气啊!”老二眉头一皱解释道:“你想啊,至少他娘断气时,虽然没有见到儿子,但她心里一定在想,儿子还过得好好的。这刘珠子死的时候,以为他娘活的还好好的。至少他们死后也放心了不是?难道非要让他们得知对方都死了,那么他们谁能接受?”
黄豆子停止了哭泣,见老二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就叹了口气,问刘村长:“他娘死时,你们怎么也不派人出去找刘珠子啊?”
刘村长一拍大腿说道:“嗐!找了,他娘咽气前几天,就托人去寻了,可是寻遍了,都没有找见!只说儿子跟着什么戏班去唱戏去了,你想啊,这戏班都是东奔西跑的,去哪找啊?”
黄豆子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晚了,就对刘村长说道:“我要给刘珠子买一口棺材,也算是我对他最后的情意了。”
刘村长感念黄豆子的有情有义,老二也拍着黄豆子的肩膀赞叹道:“豆子,你有情有义,我陈二彬也不是不近人情,这次的两块大洋,我不要了。”
黄豆子坚决不肯,掏出两块大洋给老二放到了兜里:“嗐!一码归一码吧,我黄豆子感念老二哥的帮忙,这两块大洋,就当是刘珠子感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