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婆子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嘶,好疼。
看来她没死,是谁救了她?
袁婆子仔细回想她昏倒前的画面,并没闪过陌生人的身影。
就在这时,木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身穿麻布单衣,浑身补丁的男人径直朝她走来,手里还端着汤药。
袁婆子注意到他脸上两道丑陋的疤,瞬间有了印象。
这不是庄子上的人吗?
洛家的庄子说小也不算小,也涵盖了三个村的人,分别是下洼村、中峡村和上宁村。
其中最穷的便是下洼村。
袁婆子常年呆在宅子里,不经常下地。
倒是她儿子,也就是辛管家没少带人到村子里晃悠。
大赢朝有规定,只要是自家的庄子,除了正常的纳税,主家可以任意支配。也就是说,主家想出各种办法压榨村民,都属于合情合理的范畴。
虽然三个村子的收成都算不上好,毕竟土地相连,且用的是一条河的水。
但是下洼村收成最差,再加上村里都是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青壮年要是有机会进宅子,绝不留在地里。
下洼村已经有不少土地成了荒地,但是该交的税收一个字也不能少。
阿丑用破碗盛了一碗白粥,只是粥少水多。
见袁婆子已经醒了,他便将白粥塞进她怀里,做出喝粥的手势。
袁婆子怔怔地盯着阿丑的脸,慢慢回神,“是你救的我?”
阿丑先是咬了咬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
袁婆子见他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什么,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个哑巴。
算了,还活着就成。
袁婆子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瞬间生出一个生不如死的念头。
可她没胆去死,肚子还咕噜噜叫个不停。
但她低头看向碗里的白粥,瞬间没了进食的欲望。
不仅碗破,粥面上还飘着一层灰,怎么喝?
要知道她之前在宅子里,哪喝过这么寡淡的粥?
阿丑见她迟迟不喝粥,又用手比划两下。
袁婆子摇了摇头,将粥还了回去。
她还是没办法喝下肚。
阿丑无奈,小心翼翼地捧着粥碗,放回桌上。
袁婆子本想问问阿丑有没有在路上遇见一个驮着包袱的骡子,但她一想到这人不仅是个哑巴,交流困难,好像智力也有点问题。
算了,她今天已经够累了。
袁婆子刚想继续躺下休息,没成想阿丑突然跑到屋外,取来一个包裹,又手舞足蹈地指着包裹,眼神迫切。
袁婆子一看阿丑拿来的那包裹不就是她放在骡子上的包裹,连声激动道:“你是不是捡到一个骡子,骡子上驮着的其他东西呢?”
阿丑指了指门外。
袁婆子瞬间惊喜不已,霎时没了休息的意思,从床上弹起来,刚要下床,又被阿丑拦下。
阿丑依旧指着他刚拿进屋里的包裹,不停地冲她摇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