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缓过神,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石榴却攥着她的手,“姨娘,奴婢能够看得出来,姑爷心里是有您的。”
“石榴,别再提了。”
夜三更,洛雁突然被院内的吵闹声惊醒。
石榴支起窗棂,扶着洛雁站在窗前。
洛雁裹着毯子,勾着头想看得仔细些。
只可惜她屋前有棵树挡着,她只能看清几道人影,不过听声音可以辨出,好像是青儿。
还带有哭腔。
“爷,妾真的见鬼了!”
素喜推着沈思琼出门,见青儿头发凌乱,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跪在地上,上衣还有几处被撕扯的痕迹,沈思琼连忙让人给她披上长袍,示意进屋再说。
洛屿泽散发垂腰,身上袍子松垮,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青儿一进门,就扑在洛屿泽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有一个鬼吊在妾屋的梁上,穿着红衣、头发到腰,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纱条,妾真的要被吓死了!”
洛屿泽向旁挪了挪,随便点了个人上前将她扶起来。
青儿还想跌进他怀里寻求安慰,又被他躲开。
青儿委屈地直掉眼泪,一个劲地重复自己害怕。
素莺素喜去屋里查看后回来,发现并无异样。
洛屿泽黑着脸,无奈地看了眼青儿,“你做噩梦了。”
青儿却笃定,“妾绝对没有做噩梦,妾真的见鬼了,你看妾身上,还有被鬼抓过的痕迹呢!”
说罢,青儿突然将衣服敞开,露出白花花一片。
洛屿泽连忙抬手捂眼,刚要摆手让人把她拖下去。
没想到青儿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一个劲地往自己胸上贴,“爷!你摸一摸,妾这里真的有鬼留下的抓痕!”
你还真是个灾星
“妾敢对天发誓,说的都是真话!”
素喜上前查看,发现白花花的两坨上确实有几道抓痕。
“真有鬼?”
沈思琼突然心底一毛。
怎么她一过来就闹鬼?
洛屿泽一口否决,“世上本就无鬼,作祟的都是人。”
青儿突然哭得更大声,“如果是人的话,妾的清白怎么办?”
素喜的余光落在青儿染了蔻红的指尖上,微微歪头,轻声问道:“青姨娘,有没有可能,您身上的抓痕是自己挠的?”
她刚注意到青儿脖颈处有几颗红点。
从进门起,她一直在挠脖子,好像是过敏。
但是这里并没有过敏的词汇,她该怎么表达出口。
青儿委屈巴巴,“爷知道我最怕疼了,我怎么可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灰白色的细烟从青花缠枝的香炉缝隙溢出来,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甜腻的清香,好似茉莉盛开时的芳香。
洛雁打了个哈欠,将书合上。
石榴温了壶茶水进来,“姨娘,您换香了吗?”
“没啊,还是之前的。”
“但是奴婢怎么觉得味道好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