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说的那场伏击,指的是柏图斯与绿川唯的第一次会面,地点在巴黎的香榭丽舍。
结果就是那一天,柏图斯遭到了偷袭,并且一朝疏忽,让敌方狙击手瞄到了肩膀,幸好柏图斯用重力堵了伤口,最后也顺利击杀了那一伙人。
整个事件都和绿川没一毛关系,起码此次事故唯一的受害者柏图斯是这么想的。
他当初可是力排众议保下了这名下属,本以为组织已经息事宁人,谁知到现在琴酒还不想放过。
抓老鼠是有提成还是怎样啊?让琴酒成天把叛徒卧底挂在嘴边。
琴酒是猫吗?柏图斯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绿川想杀我的话,何必过了半年还没有动静?光是趁我休息时上楼来上一枪就足够了。”
即使自己很少进入睡眠状态,但闭目养神还是有的,想杀自己的机会多得是,那绿川怎么还不动手?
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嘛!
琴酒:“。”谁说他要杀你了?!
手指有些痒的杀手隔着风衣摸上大腿处绑着的枪,很想给这人狠狠来上一发。
凶恶的眼神夹着恶意传达到柏图斯这里,柏图斯摸摸胳膊警惕道:“你在想什么坏主意对付我的下属?”
“只要他不动不该动的心思,自然会活下来。”琴酒警告般睨了正想拿出手机的柏图斯一眼,“别做多余的事。”
查不出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绿川唯这类人他见过太多,包装得再温和,骨子里也是偏执到极点的疯子。
而疯子接近蠢蛋,有个最简单的方法。
砸碎傲骨,咬断脊梁,最后告诉他,只有自己会永远在他身边。
柏图斯在武力方面虽无懈可击,但智商像是条鱼,对认定的人也不设防。绿川唯在柏图斯身边一天,琴酒就恨不得把人拖出来摁死,何况现在又来了个同样心思重的安室透。
就算是想利用柏图斯,也轮不到这帮人。
隐秘的心声没有被柏图斯发现,离指定任务地点还有段距离的青年想了想,还是在琴酒的死亡射线下打开了公频。
伴随着再度响起的电流声,独属于绿川唯的磁性嗓音在夜色里飘出:
“……柏图斯?”
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好似已经笃定。柏图斯忽然笑出声,细细碎碎的笑躲在口罩里,令千米外的诸伏景光微微晃神。
“不必在意我,绿川。”柏图斯轻咳了声,“做你想做的吧。”
“我相信你。”
风把话语吹碎,翻滚着撞在心头。尽管不知上司又突然抽了哪门子风,但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素来稳健的手还是抽动一下。
他将无端涌起的愧疚感暂时压下,以同样温柔的语气给予回应:
“好,我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