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这才发现自己被那些鬼纹缠得动弹不得,他诧异道:“我还当你真稳重忍耐了。”
“此事如何忍得?”卫风震惊。
江顾被他噎了一下,蹙眉道:“先说正事。”
“双修就是正事。”卫风大言不惭道,“双修完你现在这些暗伤起码能好一多半。”
他嘴上说着,手却不肯老实,江顾被他撩|拨地咬了咬牙:“那我来。”
卫风愣住,狐疑道:“师父,你会吗?”
江顾额头青筋直跳:“卫临明。”
卫风冲他狡黠一笑,将人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混不吝道:“师父,我再教你一次吧,从前我画符总也画不好,你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亲手教我,现在该我孝敬你了。”
江顾不由顺着他的话想起了那时的情形,彼时他还只单纯地将卫风当成便宜徒弟,耐着性子教人一笔一划地画符,那时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此事会被卫风在这种时候提起。
“师父,我现在画符画得可漂亮了。”卫风随手拿了根羽毛,抵在了他心口处,慢条斯理地画起了混元符,他故意将笔画拖得很长,一直流连到了江顾的小腹处,还要装模作样地问江顾,“好看吗师父?”
这些日子他用的那些翅根血全都起了作用,江顾竭力稳住呼吸,冷笑道:“我看你的脑子全都用到这些事情上来了。”
竟真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卫风的稳重给了他错误的判断,他竟以为这厮会将翅根血的那些多余的效用处理好再给他用。
“那些翅根血若去了催|情之效,便没那么好用了。”卫风失落地望着他散乱的前襟,“师父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
他假意要起身,却被江顾一把薅住了衣领拽了回来。
虚空印内,浓郁的雾气升腾而起,掩盖住了其间的交缠的身影与压抑情|动的喘息。
“师父,我再给你画一遍那符好不好?”
“……卫临明。”
“师父,我用鬼纹给你缠一个……”
“你想死?”江顾掐住他的脖子,仰头冷冷盯着他,眼尾一抹潮湿的绯色看得卫风心跳漏了半拍。
“我错了。”卫风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可师父你抓我的后背抓得好疼。”
江顾想把他踹出去,但紧接着后背骤然弓起,他扣紧了卫风的肩膀,却听卫风道:“师父,你将那转移疼痛的阵法解了吧……我现在留着也无用,师父……”
江顾却已经无暇回答。
……
卫风明里暗里想问他如何将仙骨和元神还回来,奈何江顾即便在双修时也不会完全失去神智,那双冷淡的眼睛沾染满了欲|念,却依旧压迫感十足,卫风动作一重,他拧起眉,却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于是卫风只能更加卖力。
可他到底顾忌着江顾重伤刚愈,不敢闹得太过。
江顾捏了个引水诀,卫风黏黏糊糊地挨过来,殷勤地帮他披上衣服:“师父,你之前想同我说什么事情?”
江顾抬眼看向他,眼尾是金色的朱雀符文印记,脖颈锁骨间全是卫风留下的斑驳吻痕,歪歪扭扭的混元松静符沾染着卫风火红的灵力,自心口一路延伸至了小腹,而数不清的鬼纹在他身上蔓延蠕动,竟有种勾魂摄魄的昳丽妖冶。
可他的声音却冷淡至极。
“你可信我?”
卫风愣了一下,道:“自然,你是我师父,又是我道侣,我若不信你还能信谁?”
“若我要飞升呢?”江顾道。
卫风沉默了一瞬,道:“那便飞升。”
江顾微微诧异:“可当真?”
卫风不知道江顾究竟想做什么,但当时那朵用灵力凝成的花凋落在他眼前,他就明白了江顾的未尽之言,天道法则之下,神殿中甚至都有人暗中窥探监视,江顾要筹谋全局,便不能全盘托出。
“当真。”卫风神色紧绷,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江顾。
“上天入地,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