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坐在了地上,左右右看了一会之后,浑身的无力感和眩晕感难以置信的再次袭来,云青眼皮一闭,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哗啦!哗啦!漆黑的夜幕之下,玉泉河仍在凶猛的流淌。
宽阔的河面上,平常都是船只往来频繁,即便夜间也是如此,因此,往常夜间遥望玉泉河时,可见点点的灯火在不停的上下移动。
但此刻,江面上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一些军队战船巡游而过。
因为在七天前,官府下令所有商船全部不得入河,于是就有、了这副模样,原因也很简单,有人在京城犯下大恩,杀死了皇亲国戚和十多名朝中大员,此人不知用什么办法逃脱了内外城的重重封锁,遁入玉泉河逃的无影无踪。
听闻此事的人大多是对那名大胆妄为的人是称赞有加的,甚至有些人还很崇拜,但对于这些困在京城玉泉河码头中的商人来说,早就将云青问候了不知道了多少遍了。
此刻,云青再次出现在了当初跳入水中的位置,不过却是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尸体一般随波逐流。
啊!云青突然发出了一句低吟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仍在水中,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活动自如,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感觉到一股空虚的乏力感。
而后,云青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支射中自己后心的箭羽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外面的折断了,剩余的留在了我身体中了?这可就麻烦了。再一摸中箭的位置,光滑无比,一点伤口都没有。
云青这下震惊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晕倒过去睡了一觉后所有的伤势都神奇的恢复了?云青自然不会将这种神奇的疗效归功于那枚救心丸的。
算了,不管了,以后再说,为今之计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云青于是慢慢滑动,向着另一边的河边划去,对岸树木密布,起码藏身、逃跑胜算高很多的。
河面宽阔,有两三里的距离,云青一方面只能慢慢划水,另一方面河水汹涌,划水十分费劲,好大功夫之后终于到对面下游一些的河岸。云青观察到,这里附近只有零星几个军士在附近的河岸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烤火,不时还大骂着什么。
云青一摸自己的脸,易容用的药物早就被河水泡没了,云青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云青略一沉思,便慢慢往河岸游去,中间还捡了几颗红枣般大小的鹅卵石。
很快出了水面,云青慢慢站直了一些身体,猫着腰走上了河岸,动作轻柔,并未引起任何军士的注意。
想想也是,云青就是在这段河面入水的,怎么可能七天之后还出现在原位置,所以,这些军士也都警戒性很低,之所以在这里只不过是上面的命令而已,不得不服从。
于是,云青很顺利的潜伏进了岸边低矮的树林之中,虽然不好说从此鱼龙入海,但再想抓着云青就难了,等过几天云青身体完全恢复的话,那就真正是天高任鸟飞了。
往树林中继续行走了一里左右的距离,云青走不动了,停下来,躺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了起来。
仰望漫天的繁星,云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突然云青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进入怀中,掏向自己心窝的那个位置,但掏了半天啥也没掏出来。
云青这下神色大变了。立马坐起身,脱去自己的长衫将其摆放在了大石头上,一寸一寸的检查起来。但最终,云青一脸无奈的瘫坐在了大石头上。
当初那块得自骷髅僵尸身上的奇异方形布片消失了。
云青得到这块方形布片后,就隐隐觉得这布片不凡,似乎关乎自己未来的一桩大造化,加之其不惧刀枪斧砍、水火不侵,于是云青将其放在长衫内衬心窝的位置,算是自己的护心宝物。
此次京城执行,无意之中的举动就救了云青一次,如果没有这块布,云青早就被那北斗七杀阵的侍卫从正面捅进心窝而死。
现在这宝物却丢失了,云青大恨!或许是当初自己在河中是被河水冲走了,看来此物还是与自己无缘,云青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但心中的怅然若失是无疑的。
数日后,云青一身书生打扮,骑着一条从路边农户家买的小毛驴,晃晃悠悠的王西陵郡的方向赶。
几乎每隔三五里,就有哨卡在盘查过往行人,特别那些从京城方向出来的人,更是重点盘查的对象。
云青此刻是一介书生,面色苍白,真正是收付缚鸡之力,但仍然遭到了盘查,询问云青从哪来,到哪去,身上有无刀伤之类的,甚至云青还遇到一个哨卡,这个啥卡对所有从京城方向来的人,都会要求脱去上衣,检查后背有无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