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在城里,她们晚上开车回来,这些个娘们也能开车了,你以后学学……你弟弟考上了大学,农业大学……”
等到傍晚,陈秀云回来了,苏玉婷惊讶地发现,陈秀云的变化更大了。
陈秀云打扮得很时髦,居然还烫了头发,染了个红棕色,打了耳洞,一身打扮就像个富贵的城里太太,显得非常年轻。
苏宝忠则仿佛十分看不惯自己老婆如今的样子,觉得她跑粤省香江学坏了,打扮得这么妖里妖气的,就跟个妖精一样。
“都是当奶奶的年纪了,还好意思穿裙子。”苏宝忠瘪瘪嘴,一个嘴巴歪得老长了。
妻子打扮的时髦,苏宝忠也不得不跟着改变了装束。
苏宝忠不忘教育自己的女儿:“玉婷,你看你妈成了这样,现在就你一个最土了,要多赶赶时髦才行。”
陈秀云见了苏玉婷这么小女儿,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遥想过去的一切,还真就是这个孩子咎由自取,让她做什么,她偏偏不,一个劲儿地较劲,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还能说什么呢?只盼她好好做人。
“以后好好过日子。”陈秀云叮嘱了她一句。
苏玉婷撂下一句话:“家里的东西我都不要,给我三千块钱,我要南下去创业。”
苏宝忠睁大了眼睛:“你要这么多钱,你一个女孩你还南下去创什么业?去当打工妹吗?”
“给她。”陈秀云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小女儿的野心是不会变的,“三千块钱,你要就带走,家里就不给你留房间了,在外面去自己闯荡闯荡,别再做错事,多见见世面。”
……
苏玉婷不再跟父母说话,在家里歇了一个晚上,第一天,曾家的人找上门来,希望她不要再去打扰曾云军。
“云军娶了老婆,你也该想开点了。”
“不要再出现在阿军的面前。”
苏玉婷冷冷的笑,“我跟曾云军离了婚,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尽管如此,苏玉婷仍然感觉心头一痛,心脏抽疼抽疼的,活了两世,她都看错了良人,栽在男人身上,曾云军也不是个好东西。
她以后断情绝爱,再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任何一个好男人。
苏玉婷在这个村子里待不下去了,回来没两天,就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村里的小孩都起哄说她是个“疯女人”。
“离苏家的疯女人远点。”
“她爱男人爱癫了。”
……
在村里人看来,她苏玉婷爱男成痴,为了嫁给曾云军不择手段,抢姐姐的未婚夫,都是因为她被曾云军迷了心。
苏玉婷冷冷的听着这些话,心潮澎湃汹涌,她会记住这些话,总有一天她会扭转名声,反败为胜。
为此,苏玉婷更是想到了“卧薪尝胆”这个词。
她也决定效仿卧薪尝胆,托人去挖了个毒蛇的胆,最终还是没敢尝,就怕还没有“翻身”,先被蛇胆毒死了。
住在山上,祖传的抓蛇人听她说卧薪尝胆的事,这个老伯忍不住道:“卧薪尝胆吃的是猪胆,风干了的猪胆,很苦的。”
苏玉婷的手僵硬住了。
为了表决心,最终苏玉婷去弄来了风干了的猪胆,她要带着猪胆南下,身上除了简单的行李衣物和那三千块钱外,最重要的,就是随身携带的猪胆,她如同宝贝似的,塞在包袱里。
每回尝一下,苦涩满嘴,整个人却是清醒异常,苏玉婷心想自己已经感受到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滋味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也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说。苏玉婷这会儿突然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苏燕婷,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她这个好姐姐过得怎么样?
她跟江戎夫妻俩结婚七年了,大概也已经到了七年之痒的时候。
再多的激情也会终究归于平静,再漂亮的容颜,再英俊帅气的长相,经过七年的夫妻生活,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日常的柴米油盐会把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女人逼成一个絮絮叨叨的黄脸婆;而江戎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军官干部,体力不胜从前,会像过去的曾云军那样,发胖发福,染上烟瘾,牙齿发黄……还没当上将军,先揣上了将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