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见厄里斯魔镜里的画面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海伦斯在看到哥哥的时候湿了眼眶,她沉默地跟着哥哥回了办公室,一向话多的她今天显得格外安静。
“说吧,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斯内普教授也不绕弯,就直接问了出来。见小姑娘不吭声,他叹了口气:
“海伦斯,巫师一战的时候邓布利多曾说过,不要试图去拯救所有人,我们所做的只是尽我们所能。”
其实海伦斯不说他大概也能猜到,她应该是看见了在这个世界牺牲的所有人都还活着,这促使她试图找到一个万全的策略在她那个世界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可是战争又不是过家家,怎么可能就那么会遂人愿,怎么可能会没有流血牺牲呢?
小姑娘还是默不作声,在镜子里她看见了很多人:成年的雷古勒斯、其乐融融的波特一家和隆巴顿一家、吉迪翁和费比安……她在那一刻才真真正正意识到,那些她身边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真的只剩下镜子里的虚影了。
然而,她在镜子里看到的不只有他们,还有一些人,那些她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自我欺骗的告诉自己已然淡忘释怀的事情。那些时间抹不去的伤痕,终于又赤裸裸地被剖开展现在她眼前。
晚上还好,就着无梦酣睡药剂,海伦斯能一夜无梦到天明。可是魔药总不能真的当水喝,短暂的午睡时间,那些噩梦总是如影随形,怎么也逃不脱。
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多年未见却在厄里斯魔镜里重逢的人影。他一如既往地身着那身笔挺的军装,把小姑娘高高地抛起,又稳稳地接在怀里,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他嗡动着唇,轻柔地说着什么:
“你在家要乖乖听话,一放假我就回家陪你好不好?”
“天地作广厦,日月为灯塔,知识分子呢,就是要胸怀天下。”
那个军绿色的背影如松柏一般挺拔,似岩壁一样刚毅,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离开的时候风雨如晦、只影孤身,回来的时候却是艳阳高照、万人相送。
母亲牵着她的手,颤抖着接过他被国旗覆盖着的骨灰盒。那天的太阳热辣辣的,心底却像数九寒天一般冰凉。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托比亚?斯内普。他和妻子儿女们有说有笑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蓦地,他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狞笑着对他们开始了殴打。
梦境的最后是面目狰狞的伏地魔,他手里的魔杖发出一道道绿光,奥塔、莉莉、詹姆斯、雷尔、哥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了无生息,最后成为那条大蛇的盘中餐。
“海伦斯!海伦斯!”哥哥的声音像惊雷划破长空,海伦斯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
斯内普教授的眉心皱成了个“川”字,他暗自后悔着不该这么早让妹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勉强压下焦急尽力放缓了语气说:
“你到底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不要试图搪塞我,你的梦话我也听了几句,你知道的,我不想对你用摄神取念。”
这句话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海伦斯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我看见了莉莉他们还活着,还看见了我前世的父母,还有……托比亚温柔地对我笑……”
她低下了头,镜子里的图像不得不让她承认自己在心底还是很渴望父爱的,只是前世今生都终究与父亲缘浅罢了……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着实没想到海伦斯这小脑瓜里装着这么多心事,亏她天天还表现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还一门心思地开解着他……
而且偏偏海伦斯的烦恼大多都是无解的。海伦斯的前世再也回不去了,死去的人们也不可能复生,甚至在海伦斯的世界里他们也不一定能平安活过一战。至于托比亚那个老畜牲,总不能把他从坟里刨出来拼好逼着他做个好父亲吧?
斯内普教授思考良久,最终还是觉得痛苦如果在所难免,就只能勇敢面对,认清现实。他决定带海伦斯去凭吊他们——那些在战争中逝去的人。
“哥哥,我们……能带上哈利吗?”海伦斯仰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哈利至今都没有为父母扫过墓……
“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哥哥的心情最重要……”她觑着哥哥的瞬间垮下的脸,又赶忙补充道。便宜大侄子波特重要,但是什么也比不过哥哥!
斯内普教授面沉如墨,破特、破特、破特,怎么阴魂不散啊!不过,他的确是亏欠那个孩子的……
斯内普教授揉了揉额角,长呼一口气,又傲娇地说:“我去找邓布利多。一刻钟,如果你没有把波特带来,那可就不怪我了。”
他自己则在海伦斯惊喜又疑惑的眼神里朝校长办公室走去:“要把那个老蜜蜂的心肝宝贝救世主带离学校,不得和他报备一下?”
海伦斯按时把哈利带了过来,当然,为了不影响哥哥的心情,她专门用变形术造了个口罩让哈利戴上,以遮住他那张和詹姆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不负众望,斯内普教授还是在目光扫过捂地严严实实的哈利时没忍住怼了一句:
“看来波特先生终于有了自知之明,还知道蒙住你那张见不得人的脸。”
哈利委屈地用眼神和海伦斯无声地交流着:海伦斯,你看,我就是蒙住了脸他还是不放过我。
海伦斯则回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相信我,如果你露出脸,他一定会再多怼两句。
“海伦斯!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不能让你的可怜的哥哥听到吗?需要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斯内普教授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海伦斯乖巧地站直了身体,不敢再和哈利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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