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苏舜挥了挥手,王公公便立马去扶起安宁公主。
这身素衣素发的模样,实在让苏舜禁不住想起了皇后,他怎么都做不到毫无芥蒂。
安宁公主拒绝了王公公的搀扶,径直跪在地上,小脸挂着泪珠:“儿臣有罪,还请父皇就让儿臣跪着说吧。”
见她执拗,又哭得可怜,苏舜也心软:“你只管说,父皇替你做主。”
“前些日子儿臣掉到了蛇窝中,回来之后便心神不宁,精神崩溃。太医也交代过儿臣,癔症病人不可轻易外出走动,但昨夜儿臣歇在母后宫中,想来是做了噩梦,便有些心神不宁,再之后便就记不太清楚了。今早起来听陈嬷嬷一说,才知道儿臣昨夜恐怕是癔症又发了,疯疯癫癫地让小太监请了行止哥哥进宫……”安宁公主哭得伤心,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她狠狠地朝苏舜磕了好几个头,直到额头红肿才道:“儿臣虽是癔症发作,但也做下了假传圣旨,哄骗行止哥哥入宫之弥天大祸,儿臣深感不安,还请父皇狠狠责罚儿臣以儆效尤!”看书溂
怎么都是亲生的女儿和妹妹,苏舜和苏怀瑾看她哭成这样,又自请重罚,更是心疼得不行。
之前对安宁公主冷淡,苏舜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竟也长得亭亭玉立,刚才一番话说的深明大义温柔懂事,对她的愧疚又多了些。
苏舜上前亲手将安宁公主扶了起来,尽量放软语调:“无妨,既是癔症发作了,那便算不得安宁自己做出的错事,只是安宁那时精神不大清醒,行止想来也是不会怪罪安宁的。”
安宁公主眼中满含泪水,怯怯地问:“父皇,行止哥哥真的不会怪安宁吗?”
她红着眼眶,小脸挂满泪水,额头也磕头磕红了,一身素衣寡淡柔软至极,瞧起来弱不禁风,可怜至极。
苏舜更是心软,安慰道:“是,行止向来有容人之量,不会和安宁计较这些的。”
苏怀瑾在一旁看着,心疼安宁之余,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并未开口说话。
直觉不对,但偏偏说不出不对。
就在此时,王公公又跑了进来。
王公公急急忙忙道:“皇上,皇上不好了。”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苏舜皱眉道。
王公公咽了咽口水才禀报:“回皇上,侯爷带着暗羽卫闯进成国公府,现下正把秦大人吊在门口打呢!”
“什么?”苏舜一把就松开了安宁公主,和旁边苏怀瑾对视了一眼:“去成国公府。”
苏怀瑾也跟着去了
……
定北侯府。
鬼医的院子。
沈离夜离开之后,慕云欢根本没睡,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雕花看。
沈离夜说过的话,像是水流一样无孔不入,源源不断地在慕云欢脑海里冒出来。
会护她一辈子,少一天也不作数。
慕云欢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之前也有过不少男子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
她当时的反应呢?是嗤之以鼻。
可从他说出来的,她还是嗤之以鼻吗?
似乎不是,似乎是愿意相信的他的。
越想越烦躁,慕云欢拍着床榻道:“狗男人,不知道这种承诺不能轻易许下吗?”
前世某天无聊,慕云欢曾想过,若是真能遇见两心相许之人,她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给他听,将所有的苦都说给他听,将所有的快乐都笑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