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科考完,踏出考场的时候,苏燕婷松了一口气,身边来来往往走出无数考生,有的状态放松,有的满脸愁容,有的迫不及待拉着身边人对答案……苏燕婷呵出一口热气,搓一搓冰凉的手掌。
整个身体回温,走出校门,江戎正抱着儿子站在一棵落光叶子的枯树下等待,北方的冬天总是如此光秃秃,灰蒙蒙的。
儿子晨晨头上戴着厚厚的绒毛军帽,像个头盔一般将他整个小脑袋护住,远远看,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型,凑近了也看不出来,只觉得绿头盔围着个小面团子,里面两只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
妈妈!妈妈!一见到苏燕婷,江戎怀里的小家伙躁动起来。
“想妈妈了是不是?妈妈也想你了……”苏燕婷抱住这只小毛熊,大冬天的她喜欢抱儿子,如此一团柔软的大棉球,就是个活生生的暖宝宝。
苏燕婷用自己的脸蹭蹭他,愉快地看见小晨晨被冰了一下,一双眼睛瞪圆了,像是家里的三花猫。
小崽崽的脸好暖和,孩子果然是小火炉。
苏燕婷仰头看身旁的男人,江戎正含笑看着他们母子,他穿着一身军大衣,身形修长,丝毫不显臃肿,脖子上围巾都没系,好一个钢铁男人,隆起的喉结暴露在寒风中。
他是真不怕冷,头上也没有戴帽子,干劲利索的短发,剑眉飞扬,一双凤眼轮廓极深,高挺笔直的鼻梁,寒风中的他五官更加立体,像是被这寒刀似地风剪裁出来的。
辛苦你了,孩子今天闹不闹腾?苏燕婷抱着小晨晨,抬手冲着江戎挥了挥。
“人家大黑熊冬天要冬眠,咱们儿子冬天那是一团小火炉,越烧越旺不怕冷。”
江戎温热的大掌抓住她的手:“闹腾,这小崽子哪天不闹腾?不过辛苦的不是我,是你,咱们家妈妈辛苦了。
在过去,江戎很少这么一整天的带着小晨晨,这个时候的小孩,正是最活泼闹腾的时候,又要人陪着看着,要人时时关注他,陪他玩,陪他说话……这些事情,细算起来,并不辛苦,却极其琐碎,就像是无数软刀子一般,将精神和躯体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痕,经久累月,体无完肤。
江戎不得不承认,带一个孩子,比每天上课还要令人心累。
他这才是全心全意带了几天儿子,难以想
象那些每天在家里带小孩的家庭妇女所要付出的精力。女人为一个家付出了太多,生孩子苦的是她,养育孩子上,妈妈所付出的辛劳亦是最多的。
孩子闹腾我,才闹腾几天啊。”江戎抬手温柔地摸了摸苏燕婷的脸颊,他感到无比愧疚:“我们家里,付出最多的是你。
最盼望拥有一个家的人是他,而对一个家付出精力最多的却是苏燕婷,那些日日夜夜的琐碎家庭日常小事,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很多男人都对它们视而不见,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
苏燕婷:我才刚刚考完,你是不是怕我考不上?突然说这么多煽情的话。
江戎:我是有感而发,是愧疚,更多是对你的感谢。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江戎无比感谢老天爷让他碰上了苏燕婷,这是他这辈子所遭遇最幸运的事。苏燕婷被他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一看,心头暖洋洋的,四下的寒风都消失不见了。苏燕婷: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江戎笑了:“想靠你更近一点,想尝尝你过过的日子。”
苏燕婷:?
高考完的苏燕婷回家就发现自家老公有感而发,穿上围裙煮饭做菜带小孩,还说要尝试做蛋糕给她吃。
苏燕婷:“这是角色互换吗?”
小苏同志想着自己是不是去跑个三公里冷静冷静,然后回到家里看新闻看报纸,再写点党小组汇报,开个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