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问道:“齐萱,年前后你才两三岁,还在吃奶呢,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齐萱道:“古丽阿姨,我虽年幼,但是这事在本地民间流传甚广,很多人都知道,我爷爷他们饭后资谈总离不开这些事,我耳染目睹,自然听到一些。虽说都是捕风捉影,有些事细节难免有出入,但大体上是合乎事实的。”
众人亦点头认可,江悠悠忍不住问道:“齐萱,阿姨问你,你听说过一个叫江辉腾的人吗?”
齐萱道:“江姨,您说的江辉腾是您的七哥,原来投降了巴丘国的七皇子江辉腾吗?”
江悠悠脸色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问道:“齐萱,你知道他?”
齐萱点头说:“听说过,东家和主母有时候提起他,我也有所耳闻!”
众人好奇,古丽道:“齐萱,你好好说话,不要挤牙盐似的问一句答一句,把你知道有关那个人的事都说出来!”
齐萱忙点头说:“好的,其实我都是听东家和主母说的,七皇子投降巴丘国后娶了苏氏家族的郡主为妻做了驸马,后来圣灵军与巴丘国反目成仇,要求巴丘国臣服,大军压境,玉碎瓦全之际太子苏荣突然弑父篡权,投降了圣灵军,据说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七皇子江辉腾极力促成的,或者他也曾参与其中并起了重大作用,事成以后苏荣被封巴丘王延续家族,江辉腾因功被封为顺义郡王,驻兵在巴丘国的顺义城!”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晨钟惊愕的道:“什么?!江辉腾鼓动苏荣弑父投敌?!”
江悠悠说:“齐萱,你听谁说的?可有证据?”
齐萱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但民间就是这样传言的,是不是江辉腾怂恿苏荣弑父我不知道,但苏荣弑父投降被封巴丘王众所周知,江辉腾被封顺义郡王总不假吧?这些应该是可以求证的吧?他若非居功至伟,圣灵帝国为什么要加封他一个外姓人王霸一方?”
齐萱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一番反问让众人哑口无言。
齐萱又说:“有一年——就是年春天,那年我十岁,顺义郡王江辉腾突然驾临富裕城,据说是要招揽一批武晟国旧部——具体都有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派人来见东家了,说要封官进爵,东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又不敢得罪他,就带着主母、少爷小姐和我连夜逃到花椒山香料基地躲了半年不敢回家,直到江辉腾走了三个多月我们才敢返回富裕城,这件事我亲身经历,绝不敢妄言半句!”
齐萱信誓旦旦,而且她没有必要说谎,不由得众人不信,江悠悠俏脸阴晴不定,可见她心情烦乱。
秋沙追问道:“后来呢?”
齐萱道:“后来——他走了以后再没来过,后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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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沙问道:“你说他现在还是顺义郡王?”
齐萱道:“应该是吧,没听说他被降职或者高升——若有机会,去一趟顺义城一打听就知道了,这里往西走,越过松岭山区就是顺义省管辖区!”
江悠悠冷声道:“管他呢,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死了才好!”
江悠悠突然发怒,齐萱静如寒蝉,闭口不言。
何眙云转移话题问道:“齐萱,你听说过西山省月台山七大宗族忠义军吗?”
齐萱道:“曾听说巴丘国和圣灵军都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希望能从这小女孩口中打听到渴望已久的消息,不过齐萱就说这些戛然而止。
何眙云追问道:“……还有呢?”
齐萱道:“听说他们有一些很厉害的精灵战士,有勇有谋,百折不挠,极力抗争,巴丘军围剿了好多年也没有把他们彻底击溃,每次被重创后他们总能奇迹般死灰复燃,浴火重生,一直在松岭山区和政府军猫捉耗子,你进我退的对垒。我原来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难缠,后来听东家说是很多精灵氏族都同情他们,暗中支援他们的缘故!后来圣灵军打来了他们才逐渐销声匿迹,最近几年杳无音信,不知道是被打散了,还是隐蔽别出去,总之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之中。前几年圣灵帝国政府有政令:松岭、西山和富裕行省内,但凡窝藏、隐匿,支援或者同情忠义军的一率同罪,议论也不行,只要政府官员听闻谁家议论忠义军的任何事,一率抓起来严刑拷打。所以现在忠义军销声匿迹了,鲜有人知道他们的事!”
林晨钟问道:“齐萱,你听说过庞见忠这个名字吗,就是西山省月台山义军的首领?”
齐萱摇头道:“曾听人说富裕省附近山区绿林就不下几十支,各种山大王多如牛毛,况西山省离我们远在几百里之外,请恕小女孤陋寡闻,属实不知道那边的事……”
朔风劲吹,雪越下越大,众人收拾碗筷,钻入帐篷中休息,盘算着明天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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