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谈念娣冷声道:“但在你从时光牢笼出来的那一刹那,便用邪法吸尽了谷中残留的灵气,致使一切化作了飞灰,此时的状况,纵然有足够的材料,凭我一人之力,想要布置足以离开吞天蟒之腹的阵法,也非得耗费百年时光不可。”
她又道:“若是我死了,任你有通天的能耐,不至真仙境休想离开。”
这是防止眼前这位“邪教魔门”弟子恼羞之下出手伤人。
郝仁解释道:“这不是邪法,只是从时光牢笼中脱出时,出了一些偏差和意外而已。”
他把目光望向了夏师姐,却见夏师姐轻轻一笑:“无妨,总归有百年时光,相公你可以慢慢改邪归正。”
这分明也是不信啊。再说下去难免要提及星力,郝仁琢磨着回头暗地里再跟夏采芹说清,但思路到了这里却忽然地断了。
怎么解释,诚实地说出星力,难道星力就不是邪法么?
妖异怪诞谓之邪,郝仁的修炼路子如此与众不同,自然当得上一个邪字。
还是万古以来,世间第一等大邪之人。
转念却又想:不对,我为何要解释,我本就是注定要做黑袍老祖的人物。
他抬头,正看到了夏采芹睫毛下的明眸如秋水般流动,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忍不住一惊,想起了对方之前的称呼:“相公”。
夏师姐这是入戏太深了?
还是她瞧出了在场三人中,只有自己实力低微,想要曲意迎合,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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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刻,却难免又有极为温暖、极为甜蜜的暗流涌上了心田,使他的心跳加快,气血沸腾。
郝仁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那一股暖流,抛开了杂念,于是想到了一个有些不对劲的事情来。
此地若是在吞天蟒的腹中,按理说也是秘境一般的空间,星辰日月皆是假,但为何之前我引星光之力入体时,却又偏偏成功了,未有丝毫的阻隔?
这明明就是真实的星空啊!
是谈念娣在撒谎,还是……又得怪我自己见识有限,故而不明所以?
他心中痒痒的,一时间念头千转。
是直截了当地揭穿说出,还是先强行压下,自己慢慢探究?
终究还是好奇之心占了上风,不弄清楚不能心安。
正待开口,忽见夏采芹盈盈笑着走上前来,上下地打量着,道:“你穿着这一身稀奇古怪的装束,若说自己不是邪教子弟,又有谁信?”
郝仁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五行道袍已经恢复成五颜六色的模样,不仅如此,从头到脚的一身法宝也皆在岁月的冲刷中恢复了本色:头巾还原成鲜黄色,发簪青光闪闪,臂上缠着红绿粉三色的困龙网,脚下踩的是亮紫的皮靴。
这还没算穿在里面的火红的内衣、黑白条纹的袜子,以及腕上、指头、脖颈、腰间的各色饰品。
配合着五行道袍,这一身行头极为鲜艳而难看,不像衣服,而是三岁小孩拙劣的彩笔涂鸦。
郝仁有些尴尬地解释:“都是法宝,不舍得丢弃,回头全部染成黑色就好了!”
谈念娣道:“怕不是坑蒙拐骗、杀人越货得来的东西,故而不能配成套,才会如此扎眼难看。”
不经意间直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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