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文安弟吗?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在这遇到你。”
许微安先一步开了口。
他挑眉打量着如今在街头卖糖人的许文安,眼底满是不屑。
什么许家?
他许微安自出生起就瞧不上的破家族,如今可算是恶有恶报,就连昔日里高高在上的二少爷都被迫出来谋生了。
许文安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没死。”
“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许微安笑里藏刀,“倒是你,怎么干起这行当了?”
“也是托你的福。”许文安懒得搭理他。
“那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福报。”许微安说罢,便笑呵呵地走开了。
“你站住!”许文安叫住了他,“你害许家被抄家,害我被赶出许家暂且不说,你还在外面沾花惹草最后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今儿你不把事情跟我解释清楚就别想走!”
许文安越说越激动,他冲上前紧紧抓着许微安的手臂,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怒意。
他被逐出许家后,要不是被一个做糖人的爷爷收留了,现在估计早就饿死了。
而这一切,全都怪许微安——这个连做梦都能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
“许家没一个好东西。”
许微安用另一只手抓住许文安的胳膊,用力朝反方向一拉,再配上脚上的动作,竟直接将许文安狠狠摔在了地上。
而后他轻松地拍了拍双手:“走着瞧吧,许家以后还会更惨,希望你能活到亲眼见证那一刻的一天。”
小样,跟你学过武功的哥哥打,真是不知好歹。
许文安吃力地支起身子,膝盖处便传来了的剧痛使他不由得皱了眉:“你恨的只是父亲母亲,为何要整个家族一起陪葬?”
许微安愣在原地。
“只是”?
多么轻巧的一个词啊。
二十年前,他的母亲徐氏才是许家家主的妻子,他本应该是许家堂堂正正的二少爷。
就因为许文安的母亲陈氏嫉妒他母子俩,暗中雇凶劫走了他母子二人,并当着他的面对母亲羞辱了一番。
他只恨他没能早点习得这一身武功,只能眼看着母亲被如此对待却又无可奈何。
而后母亲的清白毁于一旦,父亲许广昌休了母亲,母亲也被外边的流言打击得不堪重负,最终上吊自杀了。
而后陈氏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父亲许广昌的妻子,生下了许文安。
真该死,到最后生的儿子都还要取和我相似的名字恶心我。
甚至再之后,父亲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不再计较什么了。
自那之后,他的内心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许家就没有好人,他们不是阴巷里的老鼠,就是一些自以为是的蠢才。
母亲离世后不久,他就拿着母亲留给他的财产离开了许家。
没有人知道他后来经历了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想回忆。
“为什么?”许微安喃喃道,他蹲下身子,用食指与拇指抵住许文安的下巴,“不为什么,人生在世,各凭本事活着。”
许府既然敢贪污,那就得有够硬的手腕才行。
拿得起,放不下。光是提起就让人瞧不起。
她害得他失去母亲,流离失所;他就让她家破人亡,血债血偿!
“许家不会放过你的。”许文安恶狠狠道。
“我也一样。”
说罢,许微安松开了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