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挂心。”
“刚刚听砚儿说,你去一户人家家中给人画像。”
“嗯,那户人家的太夫人准备过七十大寿,之前在我家买过画,那位太夫人很喜欢婳儿的画,请我为她画像。”
肃王心中有些不舒服,她原来是多么矜贵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真的沦落至此,要靠绘画营生?
“那户人家家风品德如何?”他眉间微蹙,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个姑娘家,怎好冒冒然地去陌生人家,万一遇上不轨之人怎么办!
微婳知他担忧什么,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我身边带着人呢。”
他心中担忧越盛,语气不由有些急切,“你是说带的是刘伯和李嬷嬷?”
那两个老仆虽然精明能干,可对方若是龙潭虎穴,任你是大罗神仙也难以逃出。
“婳儿,你若有什么难处或是需求,可以跟本王说。”
微婳幽幽看着肃王,“王爷还会不知道婳儿的难处和需求吗?”
肃王:“……”
他有些哑然,原先想的是银钱方面的事情,不料她忽然提这个。
“婳儿无非是希望父亲安好,一家人能团圆罢了。”
他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终究还是无奈道:“此事本王办不到。”
起码现在不行。
她缓缓垂下眼睑,心中轻叹了一声。
她也知道他办不到,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她放下刚刚那个话题,转而道:“既然连王爷都办不到,那婳儿也不敢奢望什么,唯一能做得,也只有为父亲守住这间画馆。”
肃王默了默,恳切说道:“本王能保你父亲平安,但你自己不能轻易犯险,别让你父亲,和,和我担心好吗?”
他浓黑眼眸中沉淀着厚重情意,当初两人初见之时他倨傲无礼的试探猜忌之意已荡然无存。
微婳禁不住回想,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好像从她吐血倒在他怀中那一刻开始,又似乎更早,从端王夜闯肃王府那一夜开始。
明明对她有情,他却始终不去捅破那一层窗纸。
或许不捅破也好,原本就不算十分门当户对,现如今,两人身份更是云泥之别。
她心中微微凄苦,最终还是不忍心他担心难受,解释道:“那李员外家曾在江南营生,与我外祖父家是故交,后来搬到京城来。李员外夫妇从小看着我长大,他家老太太也颇为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