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故意?沉着脸说道:“你给我好好吃饭,要是饿坏了身子,回去颠不动勺,看我怎么?罚你!”
钱招娣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梅娘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道:“我是你师父,说你几句有什么?好哭的?快擦了眼泪,别?一会?儿被风吹了,回头再皴了脸,那可就不好看了。”
钱招娣又想摇头,又想点头,她想说自己并不是因为梅娘说她才哭的,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忍住眼泪。
她忍了又忍,才把眼泪逼回去。
她望着梅娘,含泪笑道:“多谢师父。”
梅娘这才露出笑容来,叮嘱道:“过了年初五就回去,你可别?忘了。”
钱招娣心里一暖,重重地?点头。
虽然奶奶一家对她不好,可是她还有师父,还有南华楼的姐妹们。
那里,也是她的家。
有人心里暖暖的,有人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面对纷至沓来的债主,史延贵焦头烂额,每天都要说尽无数的好话,甚至还得跪下几次,才能把这一个难关又一个难关应付过去。
可是今天来的这位债主,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狠角色。
从一大早上,林豹就带着人上了门,不管史延贵如何哀求下跪,就是不为所动。
“史二老爷,我尊你一声老爷,你也得拿出老爷的模样来啊,你瞅瞅你,跟外头那些欠钱不还的无赖有什么?分别??”
史延贵欲哭无泪:“林七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嗬,还想拿着话填乎我?别?人不知道,我林七的眼睛可不揉沙子!”林豹把茶杯重重一摔,冷笑道,“您那店是开不成了,可酒楼还是您的呢,酒楼一卖,您不就有钱还账了吗?”
史延贵心里一哆嗦,不由得一阵刀割般的心疼。
醉仙楼是他多年的心血,虽然现?在不能开张营业,可是他哪里舍得就这么?把醉仙楼给卖了啊?
林豹猜到他的心思?,不禁讥讽地?一笑。
“我说史二老爷,您不会?是还打着东山再起?的主意?吧?”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您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就您这名声,如今都臭了大街了!南城谁不知道醉仙楼得罪的是朝廷的大员,还有女真?贵族!就算你家的菜做得再好吃,就算你家的菜白给人吃,都没人敢上门了!”
“你呀,就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可是听?到林豹的话,他还是满心愤懑。
他还不够努力?吗?这些人为什么?要往死里逼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看到林豹在场便缩了缩脖子,一副焦急却又不敢说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