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主子的身份,哪怕只?是说?一句话,对史家来?说?也是极大?的助力。
现在崔内侍反而有些庆幸,幸好当初主子没有亲口?答应帮忙,现在闹出这样的事,顶多是他这个做奴婢的受些责罚,不至于让主子烦心。
顾南箫沉默片刻,说?道:“这么说?来?,谢姑娘之前是不知?道史家丢嫁妆的事了?”
崔内侍不假思索地说?道:“谢姑娘乃是一个弱质女?子,想必也是受了史玉娘的蒙蔽……”
话未说?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大?人的意思是,或许谢姑娘早就知?道,史家压根没有丢嫁妆,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欺瞒殿下吗?”
顾南箫不语,只?是静静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崔内侍在宫里?浸淫多年,这件事其中的关窍,其实并不难猜。
谢姑娘与史玉娘同出身商户,又是闺中密友,史玉娘不愿嫁到鲍家,谢姑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吗?
让崔内侍心惊的,不是史玉娘在婚事上的小心机,而是让谢姑娘帮忙欺骗主子,想要?利用主子的权势,为自己退掉鲍家的婚事。
很多事情不想就算了,若是细想,则越想越是震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史家的商户女?都有这么大?的心思,谢姑娘又会有什么样的意图?
难道谢姑娘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柔弱良善?
如果这次是谢姑娘知?情,故意欺骗主子,那还有没有其他事情骗了主子?
崔内侍的心里?闪过数个念头?,神情越发凝重。
他终于明白,顾南箫为什么要?特意叫他出来?了。
桌上剩余的饭菜渐渐冷却?,雅间里?的两个人沉默对坐,相顾无言。
崔内侍思忖了许久,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大?人,史家嫁妆的下落,大?人当真?不知?吗?”
顾南箫微微一笑,说?道:“我说?过,其实嫁妆的东西并不难查。”
崔内侍脸色顿时一白。
顾南箫性子疏离,却?十分谨慎,若不是知?道了史家嫁妆的下落,他怎么会那么笃定?地告诉崔内侍,史家的嫁妆不曾丢?
他还说?,嫁妆的东西并不在史家……
不曾丢,又不在家,那史玉娘的嫁妆哪儿去了?
自家主子常年居住在深宫,一年也出不来?几次,可是却?几次三番在宫外?偶遇谢姑娘,难道真?的只?是凑巧吗?
谢姑娘为了史玉娘,竟敢欺骗主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密友情深吗?
这一刻,崔内侍竟然不敢再问下去。
顾南箫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所以?才如此?隐晦地提点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