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家中有什么好的,都是后娘和妹妹的,而到了姑娘芳龄,来了一门好亲事,她的后娘和妹妹却想抢走她的亲事,于是就和父亲商量将她卖给富商ming婚,由妹妹代替她嫁给府尹大人的四公子,因此姑娘才会……”
没等妇人说完,已经清晰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府尹大人就铁青着脸喝道:“慢着!”
妇人住了口,怯懦地看着府尹大人,“大人,怎么了?民妇还没说完……民妇也是奉了府尹大人的命令,才跟着两位从府衙来的官爷来府城,谁知半路会遇上歹徒……呜呜……”
说着说着,妇人小声抽噎地哭了起来。
而她刚刚的那些话,已经在人群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原来妇人救的那个人,就是前些日子要告父亲谋害自己的黄姑娘?”
“怪不得我说这故事听着有点耳熟……”
“嘶……前些日子还有人说那黄姑娘是诬告父亲,现在看来,黄姑娘是真冤枉啊。”
府尹大人的额头已经青筋暴起。
他万万想不到,黄静秋口中的“姜荼”,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两名衙卫出发之前,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希望见到“活人”。
除掉黄静秋说的那些证人后,可以把责任推给响马,也可以推给流民……总之多的是办法撇清关系。
但是这个女人活得好好的不说,居然还跑到府衙击鼓鸣冤?
难道那两个家伙都死了吗!
本官居然没有收到一丁点风声!
府尹大人脸上阴晴不定,但又不能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露出破绽,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否则能不撕破脸皮就不撕破。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本官如何确定你说的是实话?”
听到这里,妇人从身上取出一份文书。
“大人请看,这是遇到歹徒时,其中一位官爷想将民妇推下车自己抢马车逃跑,结果不小心摔下马车,这文书就落到了马车上被民妇捡着。”
妇人将那文书高高举起,站在前方的百姓,自然看见了文书上的内容,这就证实了女人的身份。
“民妇是临安县临河乡宋家庄的姜荼,在七日前的上晌,两位官爷拿出了这份文书,自称是从府衙来的,奉府尹大人之命请民妇和里长到府衙,给临安县黄静秋状告父亲黄炳天一案当证人……”
姜荼的声音嘹亮,在场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详细的信息也都对得上,没有任何让人钻空子的地方。
府尹大人沉声道:“既然你与别的案子有牵扯,那你这些证词,本官就不能相信,除非先断了黄静秋那一案。可现在,只有你一人到场,且你自身又有案子牵扯不清,所以你的一面之词本官也不可当做证言。”
也就是说,这两个案子互为前提了!
凭目前的状况,府尹都不能给两个案子定性!
孰料姜荼却高声道:“大人,我这里有证人,可以证明民妇和家中长辈真的在跟随官爷前往府城的过程中遇上了歹徒。”
说完,从围观的人群中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启禀大人,我可以证明这位姜娘子的话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