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敏锐。”何准笑笑,“被安排的是乔家未来的家主,不是乔立言老板,如果家主是另一位,那便是给另一位安排未婚妻了。”
迦南应了声,乔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待她而言依旧模糊。
“乔老板那个时候听说挺孤僻的,因为有才能就被看上重点培养了,又是个亚洲人容易被歧视,那个时候正好比他大两级的还有个中国女孩,叫宁微,挺漂亮的一姑娘,为国家搞暗杀工作的,一直很照顾乔老板,救了他好几次,那种环境,莫小姐应该明白。”
迦南点点头,她当然明白,浮光。
那个女人是他的浮光,如同他对迦南一般。
何准说得轻描淡写,但无法抹去慕尼黑地下基地残酷运行模式的事实。
“后来据说那女人死了,乔老板出来了,后面就这样了,最近这女人又出现了,就是这样。”
迦南将字句吐出,看着何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家与乔家世交,总有那么些渠道,而且乔家虽大,也总有那么些人看不惯来着,因为老板身世而抓住这点做文章的不在少数,嘛,不过后面都没声音了,你懂。”
车辆驶进莫斯科街区,暗沉天光中这座罪恶之城繁华而旖旎,两旁灯光依次亮起,斑驳浮光映在车窗上。
手机响了何准去接,是线人的情报,他听了挂了电话,驶进了莫斯科深处,下车时迦南抬起头,面前是一栋庭院包围的高楼五星酒店,楼层很高,朱红云纹大理石光亮洁净,整栋酒楼笔直雄伟而精致,一盏盏光芒打在酒店底座上,仿佛天使张开的透明羽翼,顶头埋在黑夜中看不清虚实。
“到了,”何准也下车,抽出一支烟点了,身后的车依次停下,人走了出来,“乔老板在里面。”——
【二八章】
阴冷的地方,排斥与嘲笑则显得越发狰狞。
那些比他大几岁的,嘲笑他母亲是做妓他以后也得出去卖的男孩们在“考试”中被他一个个杀掉时,他的周围终于安静了。
他喜欢安静。
只有一个还在他耳边吵吵闹闹,是个比他大又比他高的女孩子,鄙视他身材矮小又瘦弱。
很美的女孩子,很喜欢笑,张扬地笑,杀人不眨眼的女孩子,她叫宁微。
年少那数不清的杀戮中,有一次是失败了的。
辉煌的教堂下,他趴在地上,剧烈连贯的疼痛使他几乎没了知觉,连被踩断的手指似乎也不那么痛了,手枪滑到一边墙角,他模模糊糊地盯着墙角那支枪,执拗般的,眸里一片黑暗。
脑袋被强壮打手狠狠踩住,头顶男人笑出声,鞋底在男孩柔软的黑发上磨蹭,“国家派这种小孩来杀我们,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