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容萱闻言,如遭雷击。
关在画春阁迟迟不出,她这个王妃便形同虚设。
来日即便她能出来,可时日一久,还有谁会记得她是康王妃?
更何况,万一这中间王爷继续纳妾,娶侧妃,甚至休弃再娶。
王爷这是……彻底厌弃她了吗?
康王走后,崔容萱狼狈地伏在地上,再也没有平日里妆点华贵的骄矜模样。
她身上还是今日那副衣裙。
先前康王为了让她清醒,将她连人带衣丢入了冷水中,见她恢复神志,未等她换一身衣裳便又将她拖了出来,劈头盖脸地责问。
体温被冰冷的水珠一点一点带走,冷彻骨髓,可却半点儿比不上她心里的冷。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出神良久,直到阿琼进来将她搀起,扶到床榻上,裹了被子。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眼底渐渐一片赤红。
崔容因,都是她,都是她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早晚,要一一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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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不亮,崔容萱便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嘈杂声和七嘴八舌的吵闹声叫醒。
她一睁眼,见阿琼脸憋得通红,双臂大张地挡在她床前,眼神里虽透露着几分胆怯,却仍梗着脖子和冯姑姑对峙。
她院里其他几个婢女,也都各自护着怀里的箱箧妆奁等物,正与另一帮人僵持不下。
“王妃醒了?那便好办了”,冯姑姑见她醒来,睨她一眼,淡淡道,“昨夜王爷的吩咐想必王妃还记得,今日便请王妃移步画春阁。”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在此之前,奴婢还有一事,要冒犯王妃了。”
“贵妃娘娘得知王妃言行不端,做出有伤风化之举,命奴婢代罚,责令掌嘴五十,抄经百卷,闭门思愆。”
崔容萱心神一震,仓惶抬眸,恰好对上冯姑姑古井无波的眼神。
她一瞬间有些恍惚,以至于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掌嘴五十?
可是她是堂堂王妃,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折辱她?
冯姑姑话音一落,阿琼眼眶中强忍住的泪水便“唰”地一下涌了上来。
她哽咽着哭求道:“姑姑,奴婢求您,替王妃向贵妃娘娘求求情吧,王妃她从未受过如此重的责罚,怎么挨得住啊……要不,要不您责罚奴婢也行,奴婢求您了……”
冯姑姑对阿琼的哀求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