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小小的标记。”南有岁扯开他的领口,在那里留下一个微红的印记,“满意了吗?”
“你真是。”后面的措辞没被说出口,江应浔将自己的领口整理好,和他一同坐在飘窗上。
“都是和你学的。”黯淡的环境中,南有岁没什么顾虑地说着话,忽然叹了口气,底气不足,“你说如果齐阿姨知道我们在恋爱,会有什么反应,她会支持我们吗。”
江应浔看他垂下的脑袋,安抚他道:“会的,不用担心。”
“真的吗。”听到这个答案南有岁的眼睛里亮着光,他看着面前的黑暗虚空,喃喃着,“有人支持就会多一点幸福。”
江应浔吻了他的眼睛,触碰到闭个不停的眼皮,说道:“岁岁,你会越来越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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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黄色废料
余晖回忆
确定好包里携带了必要的厚外套暖手宝以及阿司匹林,葡萄糖片,携氧片等药物,还有其他必备用品,摆着列出来的清单南有岁又对照了好几遍,他很激动地双手抱紧放在胸前呢喃着:“运气好一点,希望不要带着遗憾回来。”
江应浔推开门就看见他这个样子,低声笑了一下,将南有岁的头发揉乱又整理好,说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南有岁还在想有什么东西没带齐全,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平安符安稳地在里面,那是齐钰给他们的,说是出远门了就要带上。
“像一个准备去秋游的小学生。”
南有岁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他提了下很重的背包,提到一半被江应浔拎走了,说道:“待会跟紧,别丢了。”
“你还能记得吗,我们小学的时候真的一起去秋游过,那时候天气很差,突然就下了暴雨,就不得不终止……不对,当我没说过这句话,万一是个不好的预兆就糟了。”
江应浔看他自言自语,说话间自己的思想来回拉扯,江应浔时不时转头倾听着,末了只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句,“怎么会不记得。”
到了机场,很快就和其他人汇合了,一路上他们的言语中也透露着兴奋,极其期待这次观星之旅,各自拿着登机牌票排队上去之后,舷窗外是刺眼的阳光,一行人散落在机舱里,都被分隔开来。
南有岁盯着飞行模式的手机,没什么可看的,努力睁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他找了个不会让别人起疑的姿势靠在江应浔的肩膀上,仰起头道:“我一点都不困,只是有点累,能撑到晚上。”
“撑到晚上可不行。”看着他嘴硬的模样,江应浔毫不心软地说了句更为“打击”的话,提醒着,“也许要一直到日出才能回酒店。”
“太残忍了。”南有岁立刻端正了上身,原本想说的话被咽了回去,大脑变成了一台碎纸机,将想好的话碾成了碎片,缄默后他睡着了。
到达目的城市算得上是中转地,简单吃完饭之后要启程前往几百公里外的地带,光是车程就要耗费几个小时,几个人分成了三四辆车分别前往,渺小的汽车在平直的公路上攀升,和其他的车辆散失又重逢,随处可见大片的高山与峡谷。
海拔上升,逐渐缺氧,车辆爬行得越来越艰难,沾惹了一身疲惫,方湾连忙吃着带来的药片,她胸腔剧烈地起伏摊在座位上没什么力气地说道:“还没开始就已经快die了,你们到底怎么熬过去的啊,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很难受?坚持得住吗,现在处在这个地方着实有点麻烦,回去的话……”顾拾月眉头紧锁,头脑里在做着最周全的取舍打算,她帮忙顺着方湾的呼吸。
方湾爽朗地笑了几声,甚至笑到咳嗽,她漫不经心道:“我这是夸张手法,还没见到银河,我才不离开,谁赶我都不走。”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以为真要出什么事情了。”顾拾月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以前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着导师去观测的时候,真的出现过这种情况,生命身体面前这都不是开玩笑的。”
“说点轻松的,有一次也是我们自己组织活动的时候,大晚上公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很危险,还被好心的路人怀疑是不是在运送尸。体,给他展示了一堆天文仪器设备之后,他才相信不是那回事。”
“这轻松吗?”方湾静默了片刻,摸摸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是误听了,药片太苦又往嘴里塞了块果糖,顺便给其他人都送了点,还没送完,前方就碰见了追尾事故,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车辆有些磨损罢了。
“出师不利啊,这都能碰上,咱们可要小心点。”频频回头查看越来越远的追尾车辆,方湾咽下没化完的糖果。
“呸呸呸。”顾拾月连忙说道,似乎对这些很忌讳,她触摸着脖子上戴着的挂坠,闭了闭眼睛似乎在默念着什么,结束了才睁开眼睛。
“好迷信哦。”方湾感慨着,“是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带着吗?”
顾拾月点点头,“是的,不过这也不算迷信吧,就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和寄托,带着这些会安心很多。”
“是吗,那改天我也求一个去。”
南有岁听着他们俩聊天,手放在口袋里,捻了一下好好待在里面的平安符,他凑到江应浔身边,想把它递给他,刚拿出来就被推了回去。
“收好,这是你自己的。”江应浔握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抓着他的指节来回两次,“摸到了吗?”
很快就收了回来,南有岁忽然说道:“齐阿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