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地发出疼痛的气音,南有岁看见手指上被烫红的痕迹,又看见江应浔攥住他手臂的那只手。
红色痕迹越来越明显,在酒店里侥幸逃过的烫伤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像是在预示着某些事情它归根到底是一定会发生的。
“忍一下。”江应浔拿出一格冰块贴在被烫伤的地方,冰块化成水滴落在水池中,他牵着南有岁的手让手指移动在流动水下,来回交替了好几次。
南有岁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任江应浔帮他处理伤口,齐钰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的举动又吓了一跳,连忙出去找烫伤膏。
“没事,只沾到了一下,不严重。”南有岁对齐钰说道,手里继续捏着冰块。
“先抹一点,还好烫到的区域不大,不过这也够受的,很疼吧。”齐钰挤了一些烫伤膏在他的手指上。
“不疼。”南有岁皱着眉说出很违心的话。
半小时之后,齐钰有事情出门了,他们坐在沙发上,投影还是在播放着无脑的喜剧电影,只是这次它彻底成了陪衬,谁的心思也没放在这上面。
“我不想被烫伤,很痛。”南有岁盯着自己的手指,依旧是火辣辣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他觉得烫伤膏一点都没用。
江应浔看向他,说道:“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想去。”南有岁否定了,就这么小的伤口哪里值得去医院,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觉得如此难受。
将手指握回自己的手心,他在想如果没有表白的话,或许他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地让江应浔帮他吹吹手指,或者是索要一个拥抱,此刻却肯定是不行的。
哪怕江应浔和他说完全可以回到之前的关系。
但实际上根本回不去了,各怀心思之后,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关系。
回房间之后这一觉睡得很沉,他以为自己会失眠,可能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早上的闹钟忘了订,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刺眼了,换掉睡衣下楼的时候却只看见了齐钰。
他张望了几下,齐钰猜到他心中所想,说道:“小浔去机场了,他十一点的航班,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啊?”南有岁都没反应过来,自从表白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的脑子就乱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胡思乱想,这导致他在听见齐钰所说的话之后,什么也没考虑地就出了门。
“不是你慢点跑,早饭都没吃,他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去找他干嘛呀。”齐钰在后面看着他不解地说道。
但很可惜,这些话只有齐钰自己听见了。
去机场的次数太多,不用看指向导航就可以找到正确的路线,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时不时看看时间,航站楼里的人们拉着行李箱,如此体积的物质却像可以带走一切,无论目的地是哪里。
宽阔的空间里气流自由地飘动,但南有岁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穿过一波又一波的路人之后,他停在快靠近安检处的地方,想凭借着一些运气找到江应浔的背影,眼神搜查期间,他忽然瞥见了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