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敲门声只响了一次,南有岁视线左移,有种害怕被抓包的心理,尽管根本没做什么,他把灯关闭了,说了一句“我现在就睡。”
眼睛适应了黑暗,久盯到差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睁眼还是闭眼,他的头脑里总时不时的出现视频里的画面,很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几眼,那种动作和氛围却在他的脑袋里刻得很深。
那些当时根本没有刻意去关注的细节却在此刻都被回忆起来了,被弄出褶皱的白色床单,紧扣住的手腕骨,被咬得紧紧的嘴唇,来回晃动间的衣服下摆。
南有岁翻了个身,想冲散这奇怪的想法,以及没有被意识到的模糊冲动。
让他感到困惑焦躁的不是同性亲密关系,也不是令人血脉偾张的露骨画面。
从凌晨到清早的这段时日里,他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脑内的画面很混乱,也有很多想法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尽管说他朦胧状态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感受到那种精神被强制拉扯的折磨。
彻底清醒是从他惊觉自己做了个梦开始。
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在对应的墙面之间来往,过了一小会南有岁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声音,他的后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一双有温度的手覆上他的腰侧,皮肤甚至变得灼热,全身的组织都在抑制不住地叫嚣,直到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江应浔时,支撑在自己体内的中轴忽然间坍塌,电流触及到他的各个神经末梢。
掐着腰部的手渐渐收紧,然后下移,江应浔将他抱起来,手拖住他的大腿侧,南有岁的双腿不得不夹紧他的腰侧,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对上视线的时候,江应浔的脸有些模糊,但气质和气息却无比明确。
他双脚离了地面,被迫承受失重感,被江应浔抱着往前面走了几步,接着被放在飘窗的位置,下面被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毛毯,触感柔软,飘飘然的。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清凉月光,平等地映射在他们的背部,脸侧以及手上。江应浔一只手撑在毛毯上俯下身,昏暗的环境加上他的神情,五官连成一片阴影,眼睛微微眯起,让南有岁觉得有些吓人,他往后缩了一点,差点撞上冰凉的玻璃。
头发微乱,睫毛不断扑闪,甚至连颈侧都染上了红,南有岁下意识垂下视线,扣紧自己的双手。
“看起来怎么那么可怜。”江应浔摸摸他的脸,用了些力气让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接着放过了他,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揉了几下。
抚摸的的力度不轻不重,按按停停,实在算不上单纯。
“哥……”南有岁本能地喊着他,此刻的他不太敢承受江应浔直白的目光,自以为说出这个称呼他就会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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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应浔有些意外,他笑了一声,却靠得更近了一些,呼吸交错的时候,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南有岁的嘴唇。
心跳声像不断激进的闷鼓,就在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江应浔将他的睡衣领口最上面的纽扣扣好,然后就退开了上半身,现在连身体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身体和灵魂被黏黏糊糊的梦缠住,南有岁猛地睁开眼睛,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导致他恍惚了好一会儿,就连身体都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心脏强有力地怦怦跳着,他眼神没聚焦有些空洞,像是经历了一场虚空的高烧。
状态还是昏昏沉沉的,萌芽的冲动与迷糊的好奇心融合在一起,南有岁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确确实实发生了,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之后坦然地接受了身体变化。
翻身想下床的时候,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在江应浔走进来的时候,他又缩回了被子里,头差点撞到,平躺着闭上眼睛,下半张脸埋了起来。
“还没起来?”江应浔皱着眉,视线垂下看他装睡,耐心等了半分钟之后他又开口道:“我知道你醒了。”
“啊。”南有岁的声音有点沙哑,眼睛半睁半闭的,加上他的脸颊也是红的,额前头发黏在一起,看上去比较虚弱。
“生病了?”江应浔试探着他的额头温度,用手背感受他脸颊有多烫。
南有岁哽一下了,他摇摇头,发丝在枕头上发出摩擦的声音,现在直视江应浔就让他想到那个极度暧昧的梦,他心虚地紧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起来测下体温。”
听到让自己起来的时候,南有岁立刻拒绝了,他缓缓说道:“我没生病,我只是……”
“只是什么?”江应浔问他。
这没法说啊。
南有岁嘴巴张张闭闭,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应浔在他身上似乎保存着很多耐心,也不催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
而南有岁只要一睁眼看见江应浔,就会不自主把他和梦境里他呈现出来的样子重合起来,他当然知道这特别不正常。
他又回想起谈在星问他的那个关于x幻想对象的问题。
这太奇怪了。
“哥哥你能先出去一下吗?”南有岁眨着眼睛对他说话,声音听起来就没什么底气。
江应浔狐疑地看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还要躲躲藏藏的,点了下头后他说道:“记得出来吃早饭。”
“好。”南有岁见他走出去之后,再待一会儿很快地进了浴室,门被关上的时候发出了夸张的动静,就像是掩耳盗铃一样。
江应浔抽紧的眉心又松了开来,看着他出现又消失的背影,想到他躺在床上时候的变扭样子,他大概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