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料事如神。风大吹起帘子,我难得一瞥。里头坐着的却是吴太夫人。不必多想她是朝军营去的。”
姬纥知道吴家和崔韫的不对付。
“许是来者不善,你也好有个防备。”
崔韫:“在我这儿受了气,自然要去父亲那边卖个惨。吴太夫人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崔老太爷崔太夫人双双发了话了,实在不足为惧。
他倒要看看,崔旸这次是什么态度。
到底涉及崔家家事,再见崔韫心里也有数,姬纥很自觉的不再多言。
他施施然起身。
“没趣,你不同我喝,我还是寻姬霍喝酒去。游湖一事他虽恶心,但谁不想人模狗样的装一下。也无伤大雅。”
崔韫也不留,不过到底出声提醒。
“太后的生辰礼,你若真不知准备何物,不妨去趟丰州,来去一回时间也足。”
“丰州?”
沈婳倏然看向崔韫,少了那股颓然后,她目光炯炯。
崔韫颔首:“一风堂的绣品多为四大绣坊所出,我了解颇少,却知卖的最好的绣品出自丰州的沈家绣坊。”
不愧是日后要做侯爷的。
真有眼光。
沈婳不免与有荣焉。眸光亮晶晶的看着崔韫
她家绣坊自然是好的!
“前有太子和四皇子压着,皇亲国戚送的礼也定然全部上了心的。故,所选绣品却不好过于拔尖,但也得别出心栽不能落人口舌。丰州来回一趟千里迢迢,如何也为诚心。足矣。”
姬纥若有所思。
让他为太后风尘仆仆专门跑这一趟,他打心里是不愿意的。可他能让亲信去买!!而自身借着机会出盛京游山玩水。
心动!
姬纥开怀的离开。
崔韫去看腕间的珠子,久久不言。光线落在他精致的侧颜下,多了几分温柔。
也不知多了多久。
他抬眸看向沈婳,薄唇动了动似有玩味:“过来。”
大抵过于信任,幼崽毫不犹豫的从窝里跳下来,摇摇晃晃朝崔韫而去。
崔韫嗓音听不出温度,却是饶有兴致一字一字道:“果然听得懂。”
沈婳脚步一停。
男人摩挲着珠子:“越是聪明,往往死的越快。”
他似呢喃:“除却画本,到是真没见过早早就开了智的猫儿。怕是山中精怪也不过如此。”
你威胁谁呢!
沈婳还真被威胁到了。
崔韫不会将她丢出侯府吧。
她记得郑千喻府上养了只傻狗儿的。她曾盛气凌人的将那狗耍的团团转。
沈婳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