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完了太阳,夜里还要折腾的去晒月光。
还有一回,崔韫动作不熟稔的给它剪指甲,不慎剪到了皮肉。
分明都没流血。它却瞪了他大半响,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它明明说不了话,可崔韫从那双黑润清亮的眼眸里好似瞧出了一句。
——你会不会伺候!既然伤到我了!不该写检讨反思么!!!
随后,它矫情做作的吃饭要人喂,喝水要人喂,便是抹香膏都要崔韫代劳。
是理直气壮的小人行径。
这样矜贵的猫儿,眼下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受了如此重的伤。
崔韫审问搜查一番,也未曾得到有用的线索。
这些年,崔府英名在外,武将皆以崔旸为首,文官多数敬重,又牵扯了不惑。
如此凌侮雪团,这是以此警告他?还是存有别的目的?
可惜,崔韫尚不得知。
————
雪团醒来是一日后。圆溜溜的眼眸无神而乏累。
俨然,它被照顾的很好。
崔韫眼底泛着青丝,是一日未眠。
雪团在瞧见他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酸涩和憋屈,在放大数倍。
崔韫修长的手,带着温度,轻柔的揉着它的脑袋,此刻少年温柔到了骨子里。
雪团舒服的眯眼,可下一瞬,记忆在回放。它眸中布满了惊恐。
被蛊虫噬咬时,它害怕的不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软趴趴恶心的虫子从伤口中钻入,一路往里爬。
那种滋味,毛骨悚然。
三长老念着听不懂的咒文,最后伤感愧疚的看着它。留下一句。
“对不住。”
对不住?
你儿子被抓走,那是你的事,与它何干?凭什么牵扯到它身上?
谁愿意受这无妄之灾而牺牲?
沈家漾漾要他死!
且绝不原宥!
“醒了?”
崔韫委实松了口气。
“张嘴,将药丸吃了。”
崔韫沉沉一叹:“吓到你了吧。”
雪团抗拒的看着他,可它没力气,无法闪躲,挥不开崔韫的手。
它张嘴,试图呵斥崔韫,让他离自己远些。